自从那夜之后,第二日他的胸口就消肿了,雌xue也没有如同第一次出血红肿,身体清爽了不少,照顾起人来就更得心应手了,闻大少爷没有血色的脸竟然在他的照料下日渐红润了些许来,而且双颊不再瘦得凹陷,反而有微微鼓起来的趋势。
闻夫人每隔些时日会来看闻大少爷,这一回明显看到儿子的变化,对君卿的态度也变了些,至少不再那么尖酸刻薄的故意为难人,语气平平的让君卿继续好好照顾闻大少爷,就走了。
君卿熟练的喂闻大少爷喝了参汤,又喂了药,原本往常这个时候小厮就会送他的晚饭来了,可是今天却没有人来,于是他也没停,继续烧了热水给闻大少爷擦了身体,累得头冒出细汗,这才撩开月门的珠帘走到外间的八仙桌前坐下歇息。
天渐渐黑了,他腹中空空,走到门口望了望,确实没人回来,丫头小厮们一个都不在,又走到院门口,腿都没踏出去,想起闻夫人的吩咐,他不能出这个院子。
于是就折回来喝几杯水冲散腹中的饥饿感。静悄悄的坐了半晌,叹了口气,爬上自己的小榻,心想睡着了就不饿了。他已经懒得深究到底是故意还是意外,这对他来说都没什么意义,徒劳费神而已,反正他就是个无足轻重的人罢了。
躺了半晌都没睡着,他心中憋闷,走屋子里另外半个人床前坐下,看着床上病恹清俊的人,开口轻声道:“你什么时候会醒呢?”
床上的人清浅的呼吸着,君卿也被他的沉静感染了,趴在他的床榻边,忽然间有了倾诉的欲望,他继续道:“可能你也不知道你母亲给你做主娶了个男人当妻子吧,如果你醒来看到我会是怎样呢?”
君卿说着说着嘴角微微一勾,仿佛想到了什么好事,“要是你不愿意承认我这个男妻,把我赶出府去就好了。”
“对了,你知道烟雨桃林吗?我曾听说书先生说过的,那里的桃花居然一年四季都开着,很神奇吧,如果我自由了,我最先想要去那里看看,冬天是不是真的能开出桃花开?”
闻大少爷的呼吸低缓,君卿听着听着烦躁的情绪居然慢慢平静了下来,越说越大胆,把闻大少爷当做树洞,“这里不好,大家都不好相处,谁的脸上都像是被欠着钱,见人都没个好脸。我”
话音未落,门被“吱嘎——”一声推开了。
君卿吓了一跳,倏的站起来,就见闻殇站在外间,屋子里黑黝黝的,他无声无息,脸上的神情也看不分明,君卿一看到他就头皮发麻。
“过来。”半晌,闻殇冲他招招手,像个来招魂的厉鬼。
君卿下意识退了一步,踢到了床帏,“碰——”的一声响。
“嫂嫂。”两个字一出,君卿顷刻被扼住了喉咙,踌躇的慢慢挪过来。
闻殇堂而皇之的在桌前坐下,双腿微微岔开,不甚明亮的月光照进来,他还是身着一身粗布麻衣,今天头发束在脑后,两侧的鬓发却零乱,姿态散漫而随意,透着漫不经心的从容和山雨欲来的紧张宁静,声音听不出喜怒,“不要走过来。”
君卿还没迈出月门的脚又缩了回去,有些为难,这到底是过去还是不过去?
闻殇皱了眉头,绝美的脸庞上露出令君卿害怕的微笑,眼珠却冰冷得令人发抖,他拖长音调,“我让你过来,没让你走,爬过来。”
君卿愕然。
闻殇还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儿,不像是心血来chao,可是他再怎么温吞好脾气,被人像狗一样使唤,也做不到。
君卿站着没动。
闻殇嗤的笑了,声音却Yin汵汵的:“怎么?在你病秧子夫君床前就跪得规规矩矩的,现在让你爬过来就不肯了?”他倒了杯水,“不想过来是吧?那就到你的好夫君床上去,让我看看你是怎么伺候他,伺候得很好的?”
他的话意有所指,君卿今天两次听到同一个意思的话,一次是早上闻夫人来看闻大少爷的时候说过的,一次就是现在。
君卿抿唇不语。
闻殇也不看他,转着手里的茶杯,“我很好奇嫂嫂是怎么将病秧子伺候得面色红润的呢,用你那不停冒水的saoxue滋润的吗?”
君卿睫毛抖了抖,震惊的望着闻殇,他怎么,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一时间心底又难堪又委屈,被闻殇羞辱得差点掉眼泪。
许是他的反应叫闻殇满意了,他放下茶杯,指指自己的腿间,沉声道:“最后一遍,跪着爬过来,要不就爬上床上伺候病秧子给我瞧瞧。”伺候两字他咬得极重,如何“伺候”就不言而喻了。
君卿直勾勾的盯着桌前的人看,唇抿得太紧,牙齿把下唇内侧咬破了,一股血腥味在嘴里散开。
半晌,他闭上眼睛吐了口气,一行清澈的水痕从他的双颊滚落,片刻后张开眼睛,里面已经看不到一点shi润的痕迹,他慢慢委身跪趴在了地上。
君卿身上只着睡觉的亵衣,也没有束发,单薄的亵衣完全勾勒出他瘦削的后背,肩胛凸起,脊骨凹陷,透过亵衣可以看到一道背勾,屁股因为趴下的原因,显得又圆又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