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孔文律听罢俞倾城的话心中唏嘘不已,俞倾城惨遭劫难,失去骨rou,几欲丧命,可依旧淡然处之,其心胸豁达,已是好多女子都自愧不如的了,不过如此这般,才越发令人刮目相看,让人甘愿倾倒,这便是人格魅力吧。
于是孔文律不再多言,抹盖饮茶,忽然想起了什么,又正色问道:“你如今身体可能再承受孕子之难?毕竟曾经……,实在太危险了,我回京城给你召个御医来吧。”
俞倾城却微笑着摇头,轻道:“文律的好意我已心领,但着实不用,倾城对妻主的医术甚有信心,你大可不必有此顾虑。”
这倒是勾起了孔文律的好奇,不禁又问道:“你那妻主不就是个小医馆的普通大夫么?医术能有御医高明?”
俞倾城笑意更深,垂眸望着桌面纹路,眼帘微阖,却问了一个不相干的问题:“文律,你可曾记得十一年前告病还乡的太医院首席医官陶洛?”
这人真是十分有名,于是孔文律一脸“当然知道”的表情:“陶洛医官乃太医院之首,又传她是医仙名地鹤归山上下来的,一身医术登峰造极,京城谁不知她?不过母亲说后来她直谏身染绝症,辞官归隐,皇上还遣御医们诊查过,确实不假,不应该早就去世了么,你提她做什么?”
俞倾城抬眸望向孔文律,眼神有种说不清的意味:“她确实身染不治恶疾,但并不是当时去世的,她既为首席医官,当然也有能力伪造病症,瞒过皇上的眼。”
“那你是说……她只是归乡隐居了,没有归天?”
俞倾城再次将孔文律的茶杯斟满,动作慢条斯理,又否定道:“不,她已经去世了。”
孔文律觉得奇怪,有些不耐烦地说:“俞兄提她到底为何,你那妻主同她有关联么?”
俞倾城斟完茶便靠回椅背上,用手轻轻抚摸着腹部:“我当年刚嫁进王府,有幸在皇宴上见过她一面,后来隐居于此,偶然见到一人长相颇为像她,便着人暗中查过,她来此地的时间、生活习惯、包括诊病手法都与陶医官如出一辙,就有些怀疑真的是她,不过毕竟我在珀州一事不便说明,便一直未能前去拜访。”
孔文律点点头,又倾身认真等待后续。
俞倾城继续说道:“直到我与妻主相识相知,她所在的医馆正是那人所居之处,又说师父已经去世,婚期定下后她带我到鹤归山寻访师叔,我才终于能肯定,妻主的一身医术确是师承于陶洛医官。”
听到此处,孔文律睁大了眼睛:“陶医官一生不曾收徒……当年拜她为师的人数不胜数,但她都未答应……”
“对,但妻主是她唯一的入门弟子。”
孔文律倒抽了一口气。
传言南方有仙山,山上住着妙手神医,其医术Jing妙已是当世不可媲美,人们求医于此,却需缘分。山高林深,神医的行踪飘渺不定,但若遇见,必出手救人,且有回天之能,于是人们将此地命名为“鹤归山”,取鹤、gui二物长寿之意。原本关于此地的传言虚无不清,但陶洛医官的一手医术已叫世人无从辩驳,证明了它的存在。
“那么……”孔文律表情极其难以置信,干巴巴地出声,却没有说完。
俞倾城将她的话笑着接下去:“妻主如今便是鹤归山唯一的传人。”
孔文律觉得这个称号和她刚才看见的小姑娘实在联系不起来……神医继承人就窝在民间开小医馆什么的……
于是孔文律眼睛眨了眨,提议道:“你妻主既是这等身份,只要进宫,不出三五年有了经验,太医院之首便一定是她的,到时官居高位,名利双收,又何用蜗居在此。”
可俞倾城却没有赞同:“妻主品性单纯,不适合宫中肮脏的争斗,于她太危险了。”
言罢突然又眼现厉色,气势慑人,告诫道:“文律,你我好友多年,我才将此事告知于你,就连妻主自己都不知情,可皇上若知鹤归山的传人在此,必定会派人强要她进宫,所以倾城还请求你务必将此事保密,再不要第三个人知道。倾城当年孓然一身,无牵无挂,是以不曾报复,可如此,并不代表我无甚能力,如今妻主便是我此生至珍至重之人,若她出了一丁点儿事,倾城也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番言语虽为劝戒,但那威胁的意味却不言而喻,孔文律还从没见过温润的俞倾城出此重言,更何况她还是他的挚友,由此惊出一身冷汗,心下惊骇动弹不能。
俞倾城善于计谋,又广结好友,他当年还是侧王君,便帮助了一批人,这些人如今全都功成名就,位居要职,如此大恩,包括孔文律自己在内,只要俞倾城一句话,便是赴汤蹈火也要帮他一帮。
且不止朝堂上的人,他做花魁时便已经闻名,那些蜂拥而来的的恩客,掷下千金大多不是为与他欢愉一夜,而是为了得他一计,若能为友,更是受益无穷。这些江湖上的能人异士,市井间的富商巨贾,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就如同没人知道俞倾城背后的人脉到底有多广,他这潭水,到底有多深。
当年吴王爷专门找上他,也是存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