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姓何,因为妻主去世,女儿又不愿赡养他,只得自己出来找一份谋生的工作。何大叔会做糕点,但其他地方的老板根本不要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最后只有翠安居收留了他,他提起俞倾城也是十分感激。
“丫头,俞老板可不容易,你以后可不能因为他年纪大了就嫌弃他。”
柳思刚含进一口水,听罢直接呛咳了半天,喘了好久才匀过气,冲不停拍她后背的何大叔认真说道:“还没到那一步呢!这事儿八字都没一撇……”
何大叔就拍着柳思的背笑着打趣她:“还说没一撇,这翠安居里谁不知道你俩成日在一起,你以为俞老板对谁都是那么好相与的人么?他待我们亲切,但处理起争执也是十分严明,别看我一把岁数了,却还是从心里尊敬他,这楼里的人都是。他如今这般整日整日地陪着,别说是你这种外人,就是楼里的人我这五年也没见过一个。”
柳思听完内心还是有点小窃喜,可是到底不知道俞倾城是怎么想,于是皱着眉道:“我不知道倾城是不是只把我当成个孩子……”
何大叔听罢慈祥的安慰她:“我刚才看见你和俞老板在庭院散步,他该是带你去了看了种花的圃子吧?”
“去了。”
“那就对了,俞老板侍弄花草的那片地除了他有吩咐我们是不能随便进的,也从没见过他带人进去,他平素总是一个人摆弄那些花儿,要么就坐在亭子里,身边连个陪着的人都没有,他也不要人陪,有时候我们看着也很心疼,今天不一样啦,这不是有你了么!丫头,对自己有点信心,俞老板怎么对你,我们都看着哪。”
柳思听过这话就想起了上午俞倾城在庭院里提起那株梅时,满身萧索的样子,这个男人一身风骨,冷静睿智,却似乎从来没有人能真正走进他的世界里,不过既然自己来了,就不会叫他再寂寞下去,哪怕他只当自己是个孩子,也是在他心里占了特殊地位的孩子,自己坚持心意总有一天能真正走进他的心。
于是柳思愈加坚定了心思,何大叔看到柳思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的话她是听进去了,又劝了一句:“这男人啊哪有愿意孤独一辈子的,以前那些个女人都是图了俞老板的钱,可是丫头我知道你不一样,你心地善良,性格淳朴,又不歧视我们这些烟花之地的男子,俞老板也知道你不一样,大叔是过来人,我能看出来他对你也是有意思的,可千万要把握好机会啊。”
柳思想起了中午俞倾城一直牵着她的那只手,就觉得何大叔说的也许没错,俞倾城或许真的喜欢自己也说不定呢。
那天下午柳思得了颇多鼓励,等到道谢告辞的时候何大叔又嘱咐她,说是最近在研制一种新糕点,等做好了就叫她去尝,柳思高兴地应下之后才离开了。
夜幕降临,吃罢晚饭柳思就迫不及待地要去看那些三醉芙蓉,于是和俞倾城两个人提着琉璃风灯又去了那处花圃,柳思十分惊奇地发现那些花真的变成了妖艳的深红色,不住地嗤嗤称奇,而俞倾城就在一旁替柳思提着风灯照明,抿唇笑着看柳思像个孩子一样不停地问为什么,眼眸中闪动着似水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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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柳思发现有什么悄悄变了,俞倾城与她在一起时不再像以前一样礼貌但又带着克制,他似乎开始放纵自己,也放纵柳思同他更亲密。
柳思到翠安居的时间间隔不断缩短,从最开始约定的五天一次,变成了三天,最后甚至每天都去吃晚饭,有时晚一些了还会宿在俞倾城的客房。其实也不是她故意去蹭饭,只是最开始时俞倾城总会有意无意告诉柳思明日晚上厨房会备上什么菜,或是有什么东西很是新鲜值得一尝,他说的东西很多,但无一例外都是柳思想吃的。
比如有一次俞倾城就这样对她说:“后厨明日要备一道水晶rou,今日那五花猪rou已经切成鸳鸯块用白糖腌上了,待明日夹上瓜片,再撒上些榛糖,放入锅中蒸煮熟烂就能吃了,我记得那菜的颜色晶莹剔透,味道肥而不腻,芳香甜爽,柳思可想尝尝?”
再比如“今日进了不少新鲜慈姑,十分鲜嫩,准备叫厨房做一盅慈姑咸鸭汤,鸭rou炖到脱骨即化,再加上粉嫩滑润的慈姑,少许枸杞、白玉菇、蟹黄菇调味调色,应是一道佳品,柳思,你说是也不是?”
诸如此类。
于是柳思听得直吞口水,第二天总会如期而至,最后就变成了习惯,俞倾城即使什么也不说,她第二天还是会去。
俞倾城无一例外都会陪柳思一起吃饭,好像再没什么是比给她投食更重要的事,席间又会与柳思聊天,从天文地理到诗词歌赋,无所不通。柳思惊喜地发现他对于养生医理也颇有研究,不过转念一想他曾经调理过身体也就不觉奇怪了。
俞倾城是个知识渊博的男人,他向柳思一点一点揭开他不为众人所知的一面,让柳思每一次都有惊喜,然后情不自禁更深地迷恋上他。不过让柳思最意外的,是他竟然懂得乐理,而且十分Jing通,说起乐曲旋律,总是神色飞扬,侃侃而谈,有条有理。
于是,柳思想了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