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远的真正目的——想借景肃的人马找寻珍奇毒虫,保存九皇子党的实力。
要知道景秋白所需毒虫无一不是凶邪之物,每年派去找寻毒虫的人手总要折损不少,这些能接触辛密的心腹下属皆是景秋白精心培养的,倾注的感情与心血可想而知,每死去一个都是九皇子党的损失。
所以齐远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收买了季醴泉吗,才能让人家帮着说话?
景秋白看向那个正被众太医缠着询问的少年,举止优雅,谦和有礼,既能让一群胡子花白的五品御医们感受到尊重,还维持了自身的气度,九皇子不知道自己看着那人的目光已经在不知不觉间越来越柔和了。
原本景肃不过是死马当活马医罢了,谁知峰回路转齐远居然还真有法子,景肃对于季醴泉的还是信任有加的,何况他其实对九子并不如何看中,都已经是个废人了,再差还能差到哪去。
景肃略一思忖就做出决定,“找寻解药之事朕会交给韵儿去办”
景秋白骤一听到这个名字差点就要冷笑出声,他的好父皇果然是知道当年的真相的。
如今景肃让景晨韵去找解药也有安抚九皇子之意。他给你投毒,现在用他的人来助你,两人从前之事一笔勾销。
父皇这心偏的景秋白低垂下头颅,掩去了脸上的阴郁,他放过景晨韵,那景晨韵又能放过他吗?
红唇勾起的嘲讽弧度隐藏极深,景晨韵那个傻子,如果敢让手下贸然接近毒虫肯定会吃大亏,先让他折损点人手吧,就当是收利息了。
总有一天要叫景晨韵死在自己手上,才能报当年之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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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秋白火急火燎地寻到齐远,见对方居然还有心思在卧室内喝酒写字,顿时不知是该生气还是发笑,僵硬地戳在门口怒瞪齐远,咬牙切齿道:“齐大人还真是好雅兴,都火烧眉毛了还有心思饮酒作乐。”
“殿下请上座,”齐远无视了对方的讽刺,起身行了一礼,邀请景秋白坐下为对方斟酒,就连倒酒这个简单的动作由他做来都有一股说不出的书卷气,看着就赏心悦目。
景秋白瞪着那只酒杯,仿佛里面藏着什么鸩毒,灼人的视线自少年的手指上转移到齐远的脸上,他见齐远这副什么都看不在眼里的淡漠样子就来气儿,一仰脖将杯中液体一饮而尽。
“有时,本殿真不知道你是惜命、还是不要命”景秋白冷笑着道,赌气似的再次给自己斟满,“本殿知你是个有主意的人,心中有自己的成算,我就问你一句”
“为何要应下景琛阳的谣言?你难道不知道他们一旦得知本殿有望恢复,就会来针对你我吗?”不错,是你我,齐远和景秋白,他们现在是一条战船上的蚂蚱。
齐远感受着景秋白美眸中蕴藏的怒火,就知自己必须给对方一个满意的答复。若是不能的话,九皇子或许会直接暴起杀了他,毕竟这也是一个破局的方法不是吗?
景秋白要是想继续以哑巴的身份蛰伏下去,剪断令自己“康复”的契机——齐远,未尝不是一个方法。这样立刻就能从其他哥哥的针对中脱离出来。
单手端着酒杯晃了晃,齐远发现即便自己投效,却还是有可能死在景秋白手中。察觉到了暗流中的杀机,他心绪反倒平静的诡异。伴君如伴虎,景秋白虽还没坐上那把椅子,但危险程度却不输给他的父皇。
还是要解释一下子的,万一景秋白脑子一抽真的要杀自己怎么办,齐远觉得自己还可以抢救一下,毕竟是自己的决定让主子陷入危险中,人家会生气才是正常,于是把玩着酒杯道:“微臣敢问殿下,明明有可以瞬间致死仇敌的能力,为何还要辛苦隐忍数十年?”
“废话!那当然是因为”景秋白忍不住嗤笑出声,柳眉倒竖,待要开口叱责齐远时,却怔了一瞬,明白了对方的意思,于是目光灼灼地望向齐远。
“因为您不想以血腥杀戮的方式上位,微臣相信以您的本事甚至可以让陛下,立即驾崩,”齐远淡定地吐出让人心惊肉跳之语,“但是您没有,因为那样您会失去人心。”这样的不忠不孝不义之君上位之后又能稳住昱朝多久?怕是西南的那一位会立即起兵造反吧。
“既然此法不可行,那您只能老老实实等着陛下传位给您。”齐远接着道,“您觉得以您在陛下心中的地位,传位给您的几率有几成?”
景秋白:“”虽然很不想承认,但是可能性肯定为零。
“微臣知殿下是为了藏拙,暗中积蓄势力,可是不要忘了,陛下才是最终拍板的人。”齐远抿了口酒,“陛下不喜与您亲近,除了介意您失声,还有就是不喜您故作懦弱稚拙的外表。”
“所以陛下不培养您,不过问您的治国之道、文学修养、武艺恕臣直言,长此以往,您可能无法超越其他皇子。”
齐远想了下景暮韶的课业,再对比了一下景秋白的,无力地在心中叹气,可能景秋白在同龄皇子间还算不错的,奈何竞争对手可不管你是不是未成年,时间不等人。
“您或许可以适当性地展露点才能出来,让陛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