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等一会吧。”翠柳转头看向车厢内的慕容明珊:“公主,是荣亲王。”慕容明珊手指轻轻攥住袖子,心跳加快。马车停在了路边一会,很快却又缓缓驶动了。下人过来低声道。“明珊公主,荣亲王说让您先行。”“嗯,走吧。”慕容明珊抿了抿唇,低声说了一句。等到马车行驶一阵的时候,她没忍住,伸手掀开了车帘。再看一眼吧。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帘子掀开的瞬间,正巧对上一双凛冽的眸子。苏晟坐在骏马上,深紫色的蟒袍勾勒出挺拔的身形,领口处的金线滚边花纹纷繁华丽,更是衬得整个人矜贵无比。他转眸,扫了她一眼。马车内的女子眉目妩媚,正是大好的年华。“荣亲王。”慕容明珊抬眸,眼神直直看向他。翠柳低声提醒她:“公主,快放下车帘,这不合礼……”慕容明珊却似是没听见一番,眼神灼灼的看向面前的男子。她知晓他们没有可能,但是此刻却依旧涌出一股期待。究竟在期待什么,她也不知道。苏晟别过眼。“本王回来时,在城门口见到了公主的夫婿,是个不错的男儿。”慕容明珊愣了一下。他勒着缰绳,淡淡道。“恭喜。”随后挥了挥手,示意了一下。车夫立刻驾着马,朝前驶去。慕容明珊手指缓缓放下车帘,坐在车厢内,愣神了片刻。半晌,微微露出一个释然的笑意。“保重。”苏晟骑着马带着人立在路边,等到护送慕容明珊的队伍过去了,才继续前行。刚走一阵,却见一人策马而来。看见苏晟,来人立刻下马跪在面前。“王爷,不好了!”“你不是天菱府中的护院么,出什么事了?”“是天菱郡主,天菱郡主受了重伤!现在要见您,王爷,您过去看看吧……”苏晟英挺的眉头蹙了蹙,调转方向,朝着苏天菱的府邸行去。……“啊,好疼啊!疼死我了!”“我要杀了沈樾,他居然敢毁我的脸,啊!我要杀了他!还有沈若惜!那个贱人!”“我父王到底有没有来?一群废物,拦不住沈樾,现在喊我父王过来也磨磨蹭蹭!”苏晟还未进苏天菱的房间,便听见里面传来一阵咒骂声。接着是薛媛的声音。“天菱,你忍忍,大夫在上药呢……你父王马上就过来了,你别着急。”府医和丫鬟进进出出,端水拿药,很是匆忙。苏晟撩起蟒袍的裙摆,走了进去。一见到他,屋内的众人立刻跪了下来。“参见王爷!”“王爷,您来了!”薛媛眼神一亮,立刻撇下床上叫唤的苏天菱,走到苏晟身边。盈盈的眸中都是情意。“臣妾已经好几日都未见到王爷了。”“天菱怎么样了?”“受了重伤,大夫正在救治呢。”薛媛蹙紧了眉头:“都怪沈樾,居然带人闯入天菱的府邸,还动手伤了天菱,他眼里还有这个郡主,还有咱们荣亲王府吗,他……”“他为什么闯进来?”苏晟打断她的话。薛媛顿时不吭声了。“事情本王来的路上已经知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苏晟走到床边,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苏天菱,俊美冷厉的脸上,神色淡漠。“我以前应该告诉过你,你惹是生非也要有脑子,有些人是不能惹的,例如沈樾!”苏天菱脸上被纱布缠着,看起来十分虚弱。但是眸中依旧带着深沉的恨意。“父王,我都是为了明钰公主,她喜欢沈樾,而沈樾喜欢韩苜怜那个贱人,我都是为了帮明钰公主!”“你还扯到明钰了?”苏晟的神色瞬间沉了几分。“父王,您此刻还在担心大公主?沈樾在大庭广众之下敢这般辱我,将我伤成这个样子,您不应该去为我讨回公道吗!?”苏天菱胸口起伏,硬生生吐出一口血。府医着急的给她擦着嘴角的血。“王爷……郡主受伤太重,若是情绪太过激动,会有生命危险的!”“滚开!一群废物,废物!”苏天菱重重咳嗽两声,嘴角又溢出了血。
府医十分慌张。“郡主,您不能再激动了,否则我真的无能为力了……”苏晟问道。“她伤的如何?”“回王爷,郡主右胳膊粉碎性骨折,后背肩胛骨也断了,脸上的伤口很深,日后怕是要留下疤痕,还有胸口……”府医感慨道:“这一剑十分凶险,离心脏就差一点,若是再歪一点,就真的无力回天了,这般重伤,得好好养一段时间了。”苏晟眸子眯了眯,问屋内的下人。“当时都看见是沈樾动的手?”“是,都看见了,他走得时候还说,今日的事是他一人所为,似乎是想要全部揽过责任。”“呵,愚蠢!”苏晟露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意。没想到沈樾居然会做出这种蠢事。正愁抓不住他的把柄,如今他自己送上门了。若是沈樾折了……对慕容珩来说,损失巨大。苏晟看着床上的苏天菱,眼神逐渐变得冷漠下来。他扫了一眼府医。“你下去吧。”“可是郡主的伤……”“滚下去!”“是。”府医只能停止给苏天菱止血,快步退了下去。苏天菱捂着胸口,对上苏晟毫无温情的目光,突然涌上一层莫名的不安。“父王,您这么看着我做什么?”“你实在愚蠢,纵容你顶着荣亲王府的名头,在外面狂傲恣意了这么多年,如今也到了你该为本王创造价值的时候了。”“您这话……什么意思?”苏天菱睁大眼,愣愣的看着他。直到苏晟薄唇轻启,看向屋内的下人们。“你们也下去。”下人们面面相觑,随后退下了。屋内顿时只剩下薛媛。她站在原地,绞着手里的帕子。“王爷,您这是要做什么?”苏晟只是冷漠的看着床上的苏天菱。“等会我会吩咐下去,说你重伤不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