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琴酒这么说的时候，他完全懵掉了。
一边的波本也被杀鸡儆猴，同样收敛了眼神。
我，只要一条狗就足够了。
琴酒冷着脸离开了酒吧，东云昭自然也跟他离开，而基安蒂和科恩也不打算和新人太亲近，还没有经过时间考验的新人，什么成分都有，离得太近可是会被牵连的。
狗狗跪在沙发前面，光裸的脊背上架着琴酒的双腿，身体稳定的一晃也不晃，是很合格的脚凳。
“还没想明白么？”
因为……我？
“继续监视。”
但琴酒对于叛徒的痛恨简直到了癫狂的程度，不仅不能容许自己手下人有叛徒，从来不使用卧底探听对方的消息，甚至于不用已暴露的卧底做局，这是不正常的。
他把任务都安排给了那三个新人，反正是一些无关紧要不涉及组织秘密的打钱任务，既然有时间去居酒屋放松的话，倒不如让他物尽其用。
在日本，陌生男人之间感情升温最快的地方，毫无疑问就是居酒屋了。
“没办法的嘛。”
对于琴酒这一类人来说，利用卧底实现自己的目的基本是常规操作，发现自己手下人是某一方的卧底之后，将计就计引对方上钩的也不是难事，没暴露的卧底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于颈上，而已经暴露的卧底，却是上佳的武器。
“没有特殊要求，很闲的话就去组织的网站上接取任务，我会给你们开通权限。”
这下，轮到东云昭，对这两个弄巧成拙的混蛋，露出了嘲讽的微笑。
苏格兰倒是不在意似的，带着他们往附近的居酒屋那边去。
没有谁是一成不变的，要让东云昭来说的话，即使琴酒有一天收敛凶厉的爪牙，修身养性打算养老，他也是琴酒，是唯一能他甘心俯首的那个人。
组织负责监视新代号成员的人几乎是明目张胆的跟在他们后面，随时上报他们的行动。
东云昭以前不曾想到过这些，他更多的将琴酒当成剧情真正开始之后的那个“琴酒”，琴酒讨厌卧底和叛徒，琴酒杀人如麻，似乎这些都是理所应得的，而他选择的也正是这样的琴酒。
作为前卧底的东云昭，背弃了曾经的立场，坚定地选择了琴酒。
他所选择的、靠近的，就只有东云昭而已。
看出波本和莱伊不对付，有意缓和两人之间的关系，苏格兰笑了笑，说：“不然我们换个地方聚一聚？”
琴酒是不容置疑、不可一世的狂徒，不论东云昭，又或是李轻尘，不论他爱的是哪一个琴酒，现在这个捕获了猎物的琴酒都不会放手，离开还是留下，决定权从来不在奴隶手中。
“还不明白么？我不厌恶卧底的原因。”
这个笨蛋，完全把这当成是正常的使用了吧？
此刻闻言抬起头来，东云昭茫然地看着琴酒。
波本：……
来。
他们还都年轻，还不能很深刻的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真正爱一个人，爱的就是灵魂深处那份不变的特质，是所有皮相伪装都不能掩盖的魅力。
没办法否认，也很难说清楚到底在介意什么。
当然，这种可笑的想法，琴酒是绝对不会承认，自己居然为此纠结过的。
但是，最讨厌卧底的琴酒并没有杀掉东云昭。
东云昭做了什么呢？
硬要说的话，就像是渐渐成熟的自己，觉得曾经的自己太年轻，愚笨不堪，而年轻气盛的自己，如果知道了未来自己的人生轨迹，也难免为那份平凡感到不满。
因为不曾遭到那场注定的背叛，琴酒对卧底的态度，非常平淡。
他本来是想要这么告诉他的。
“切！麻烦的苍蝇！”
琴酒的割裂感倒没有那么严重，但是，他也不可能和原本轨迹上的自己一模一样，所以，多少有些纠结，这条笨狗到底爱的哪一个我？
于是他话音一转，问道：
就算知道了他的卧底身份也没想过放弃，大概，琴酒曾想过的最决绝的结果，也不过是由他处决东云昭，自己的东西，决不允许旁人染指。
莱伊：……
不过，似乎就这么继续误会也挺有意思的。
被视作是未来的自己，这一点琴酒当然发现了，不得不说，会略微的感到不爽，尽管他承认那个自己，至少承认一部分。
是因为你。
琴酒身边还有谁呢？
伏特加急着去给琴酒开车，转眼之间，酒吧里就只剩下三个新人。
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曾被这样一个卧底，深深地背叛过。
琴酒突然有些无奈，本来是因为笨狗乱吃飞醋罚他做脚凳，但似乎完全没有达到目的。
他只是，听主人的话而已。
琴酒坐在沙发上，按揉着眉心。
波本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莱伊也深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