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沉重?的大?门被关上,却轻巧得没?有发出半点声音,如同一场簌簌的大?雪落在地上时一般,庞大?,却又寂静,隔绝了室内所发生的一切动静。
诱/惑
对于?季星成来说, 今天这个日?子,可能是他受难日?也说不定,倒不是说他对祝福孟易觉的诞生有什么不满, 只是……
“不用客气, 多吃点。”
孟母满面笑容地给步思帷夹了块排骨汤里?的排骨, 还不忘补充道:
“这个是我们家自己做的蒜头酱,沾上以后很好吃的。”
面对孟家人的热情, 步思帷也表现得有来有回, 饭桌上的气氛很快就趋于?热烈, 孟家父母看着步思帷的眼神?都闪闪发光, 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认为干女儿一样。
如果说这张餐桌上一定有谁受到了伤害的话,那么一定就是季星成。
他差点就拿着个小手绢咬在嘴里?了, 那一副酸溜溜的样子,谁看了都觉得他是不是受了委屈。
孟易觉看不过去, 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也给季星成夹了块排骨:
“好好吃饭, 别东张西望的。”
这下子季星成的表情终于?不再?是委屈了, 直接变成了惶恐, 他看着碗里?的那块排骨, 感受着身旁如同不用想都知道来源于?谁的、芒刺一样的眼神?,只觉得美?味的rou一下子变成了烫手的山芋,吃也不是, 扔也不是。
……最后他还是硬着头皮把那块排骨给吃掉了,真是可恶的美?味,季星成一边心里?流着泪一边想到。
不过好在, 不管什么事,无论是尴尬的也好、害怕的也好, 在他大脑里?都停不过两?分钟,很快,一吃完饭打起?游戏,他就立刻把被?自?己标榜成为了“危险人物”的学姐给抛诸脑后了。
“你过来啊!!!!”
季星成哀嚎道,手上拼命地按着手柄,但屏幕上的像素小人还是不负众望的死掉了。
“ga over”几个大字如血一般出现在了屏幕之上,他整个人就像被?吸走了灵魂一样瘫在了沙发上。
一旁同样拿着手柄的步思帷脸上稍微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我还是第一次接触这样的游戏……”
“不,是他自?己的问题。”
孟易觉放下了手柄,拿起?一旁的热水喝了一口,淡淡地说道:
“又想打游戏又想吃薯片就是这个结果,手指上的油都沾到手柄上去了,真恶心。”
说完,她又伸脚,踢了踢整个人呈现无力状态的季星成:
“喂,别忘了把手柄擦干净!”
又是不用细想就能看出来的亲近,已经?到了让人觉得有点难受的地步了。
步思帷眸光黯淡了一瞬间,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样子,她笑道:
“虽然我没玩过这一类的游戏,但没想到还是挺有意思的。”
她这话一冒出口,季星成直接就复活了,双眼放光道:
“对吧对吧!他们都不懂老?游戏的魅力!学姐你是识货的!不愧是孟易觉……!”
大男孩没说完的话直接被?孟易觉封在了嘴里?。
“闭嘴吧你!满嘴薯片味!”
深知这人口无遮拦危害的孟易觉直接抄起?一个抱枕就摔了过去,Jing准爆头。
在饭厅收拾残桌的孟母探头出来,正好看见的就是这一场面,她呵呵笑了两?下,招呼道:
“好啦,别玩啦,来切蛋糕吧?”
孟易觉这才放过了季星成,拉着步思帷往饭厅走去,只留下被?砸得七荤八素的季星成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然后乱叫一声,飞也似的往饭厅扑去。
窗外黑夜沉沉,灯光从楼下的路灯中侵略了上来,隔着窗子与室内昏沉但温暖的烛火对视。
愿望会在烛火之中实现吗?
孟易觉不知道。
但她还是如同过去二十年间一样,闭眼、许愿,然后吹灭了烛火,让整个房子都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等到灯光再?次被?打开?的时候,就是分享蛋糕的时候了,在修仙界的时候,孟易觉给步思帷做过长寿面,虽然对于?修仙者来说那并不必要,也不是什么约定俗成的传统,所以步思帷一直都不知道那碗在特定的时候会端上来的面条是什么意思。
她只是一如既往地、认真地品尝着孟易觉所给她做的东西而已,即使进?食对于?修仙者来说也是不必要的。
当孟易觉看见手中碟子上的蛋糕时,脑中不知为何,就出现了那个时候步思帷的样子。
少女的眸光乍然变得柔软,是这个世界的步思帷从来没有见过的神?态。
步思帷看着她,看着她透过盘中那Jing致的小玩意,好像是在想些什么事、想些什么人,心脏中的某处似乎也变得……有些莫名酸涩了起?来。
很奇怪的感觉。
步思帷抿了抿唇,不知道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