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人跪下,“皇后娘娘诞下龙裔本是喜事,只是如今皇上膝下只有一名皇子,皇嗣不满,老臣为着江山社稷,还请皇上多施雨露,绵延后嗣。”
沈随砚看着苏大人,便想起后宫之中的十位后妃是如何进宫的。
刚才他同桑大人之间的动作,也被他给看的清楚。
老狐狸,打的什么心思,当真以为他不知?
沈随砚没有说话,只是用修长的指尖抵着额头,“怎得,苏大人作为礼部尚书,倒是还管起朕的家事来了?”
苏大人赶忙跪下,“臣不敢,只是忆起先帝还在时,一共有十三名皇子,皇上也应当多些皇嗣才是。”
沈随砚又看向一旁的桑黎,见他似是有话要说,自己半晌没有开口。
果然,桑大人终是忍不住站出来,“皇后娘娘诞下龙裔,我等本不该多话,只是后宫多有悬置,皇上也应该为子嗣考虑。”
沈随砚若有其事点头,“桑大人一番话说的有理,朕定会多多考量。”
殿中有一部分臣子跪下,叩拜着他的这一决断。
沈随砚看着这些臣子,黑眸之中是愈发的暗沉。
下了朝,段祁卿已经在殿中等着沈随砚。
看见他来,立刻行礼。
沈随砚抬手,快步走至桌前,“今日情形你也瞧见,可有什么想说的?”
段祁卿面容之上难得的严肃,“臣一直都想找到如今还支持着三皇子的爪牙,倒是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时机。”
沈随砚点头,默许他说的话,“如今皇后生下皇子,前朝、后宫皆有虎视眈眈的人,他们的心思是怎样的,着实好猜,既然如此,不如就利用这回的机会,将他们给一网打尽。”
段祁卿点头,“臣也是如此想。”
后他又想起什么,“今日臣带着观砚四处寻找所说的太监还有字条,这一人一物就好似凭空蒸发,早就已经不知去哪了。”
似是扣着手中的玉扳指,冷笑道:“他们准备得倒是充分。”
“你们继续找,人总不能从这世间凭空消失。”
段祁卿点头,想起什么,又问道:“昭狱那边,可要按照开始的进行?”
沈随砚看着内室中,闭着眼眸,盖住戾气,随后又睁开说:“照最开始那般。”
段祁卿看着沈随砚的如今这般神色, 有一瞬张口,但是想说的话没说出口。
恰好被沈随砚给捕捉到,他拿起御笔, 面上毫无神情地变化, “想说什么直说就是。”
段祁卿说:“小桃儿前两日同我说, 皇后娘娘面上看着平淡, 实际上却是最在乎血缘至亲的, 皇上好好想想, 是否要这般去办。”
沈随砚抬手在奏折之上写下批阅的字迹, 上头的墨记晕染开, 将奏折给脏污,即便如此, 沈随砚依旧说:“按照开始那般。”
段祁卿这回无话可说,皇上都已经如此说, 他一个臣子更是不该多嘴的。
行礼后段祁卿直接出去, 沈随砚看着他原先站着的地方,又看向内殿之中, 有些许的晃神。
将放在被墨记沾染黑的奏折放在一旁,对着内侍不咸不淡说:“拿走。”
内侍慌忙上前收拾,年轻帝王看上去如今极为烦躁, 还是不要去惹的好。
沈随砚站起身, 进到内殿之中,姜皎还在沉沉睡着,没有半分要清醒的迹象。
宫婢见沈随砚来让开位置, 沈随砚将姜皎的手牵起放在手中, 看着她的面容,轻抚她鬓发, 没有什么旁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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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皎离生产已经过去半月的时间,却还没有任何要醒来的迹象。
孩子变化的愈发快,已经不似小时候皱皱巴巴的样子。
沈随砚看着孩子,却没从孩子的身上看出半分姜皎的模样。
黑溜溜的眼珠看着他,虽是还不知事,却莫名的笑了。
沈随砚的内心倏地被孩子给填满,一时间哽了声息。
他用自个的大掌碰着孩子的小手,摸着他柔软的指尖,心也被触动。
但也只是多看几眼就给了ru母,让她抱在姜皎的身旁。
姜皎一直未醒,沈随砚将怒火给牵扯到太医的身上,一众太医都认为姜皎无事,却不知她为何没醒。
还是太后前来,知晓这般事情说上一句:孩子都是母亲的骨rou血脉,如何能不疼惜,你让孩子多与皇后见见,多不准倒是比一些苦药方要好用的多。
沈随砚这才让ru母多将孩子给抱来偏殿。
床榻之上,孩子躺在姜皎的身边,纵使孩子还小,倒是也会自个玩。
沈随砚坐在案牍前批阅奏章,如今,他是愈发的离不开姜皎。
每每晚上无法入睡,却在偏殿闻见姜皎身上的一抹兰香就会好上许多,这也让他养成在姜皎身旁的习惯。
今日日头尚好,沈随砚在外头不知吩咐着什么。
榴萼同蔻梢在内殿之中,抱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