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灿:“……真是完全不意外呢。”
“不过,对你而言,这是一次很好的机会。”
谢以津调整着显微镜的焦距,说:“领域内也好,领域外也好,多了解一些外面的世界,你的未来有很多可能性。”
秦灿沉默片刻:“我知道。”
谢以津抬起手,挪动了一下玻片的位置,“嗯”了一声。
一百倍的显微镜焦距需要在玻片上滴油,谢以津刚拿起装油的小玻璃瓶,就听到身旁的青年突然开口道:“那你要怎么办?”
谢以津拿着滴管的手微微一顿:“什么?”
他转过头,发现秦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地正盯着自己看:“那一周的雨,前辈你……打算怎么度过?”
油滴从滴管的头部落下,无声地落在玻片正中央的位置。
谢以津的眼睫抖了一下,半晌后他收回手,将滴管放回到了油瓶之中。
怎么办?
事实上,从那天在会议室里得知秦灿需要去爱丁堡一周的那一刻起,这便是谢以津一直在思考的问题。
那是连续一周的雨,而且是没有秦灿存在的,连续一周的雨。
谢以津之前也不是没有遇到过恼人的雨季。实验进度会被影响是一方面,但这并不是最大的问题,毕竟谢以津在之前没有和别人合作过,所以他的进度从来都是以自己为主,较为灵活。
雨季最痛苦的地方在于长时间的心理折磨,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停,不知道什么时候又会继续下起来。
长时间的发烧,意识昏沉,整个人都会处于一种半虚脱的、忽冷忽热的不安定状态之中。
谢以津思考出了两种可能的方法,可以让自己不那么痛苦地来度过接下来这一周。
第一个方法,那就是秦灿不去爱丁堡。
当然谢以津近乎是在瞬间就将这个方法彻底否定,且不说秦灿会怎么想,学术向来是谢以津自己的底线。
他可以大方地向秦灿提出“摸摸里面”的要求,却绝对不允许让自己的事情影响到他人未来学术事业的发展。
第二个方法,就是自己和秦灿一起去爱丁堡。
产生这个想法的一瞬间,谢以津难得感到有些茫然。
因为和之前的团建活动以及看演出不同,这一次……可以算是彻彻底底的秦灿自己的私人行程。
“我会根据下周天气的具体情况来安排工作量,雨太大的话,我可能会在家中处理数据,不来实验室了。”
谢以津说:“你不需要担心。”
秦灿沉默了很久后,“嗯”了一声:“所以那一周的雨,你就都打算用那些玩偶来度过,是吗?”
谢以津道:“是。”
他们很久都没再说话。
谢以津Cao纵着显微镜的摇杆调整好角度,对好焦,摁下了拍照按钮,影像室里传来了一声又一声极轻的“咔嚓”声。
第一张玻片已经拍完,需要切换到下一张玻片。
秦灿说:“我来换吧,我离显微镜这一边比较近。”
谢以津说“好”,并将下一张需要拍照的玻片推到了秦灿的手边。
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影像室内比较闷热,又或者是为了方便Cao作,在换玻片前,秦灿突然将他穿在外面的薄衫脱了下来。
谢以津转过头,注意到秦灿今天里面穿了一件贴身的短袖。
虽然不是去看演出那天穿的那件惊艳深v,但也不是秦灿平常会穿的宽松卫衣,倒像是之前在保龄球馆,谢以津夸过的那一件偏运动系的贴身短袖。
秦灿接过玻片,站起身,在载物台上调整起了玻片的位置。
他的手臂随着动作弯曲起来,肌rou绷起,因为谢以津坐在显微镜的旁边,所以此刻秦灿的手臂就在谢以津的脸侧。
青年大臂上的青筋分明,肌rou紧绷而有力量感,近到快要贴到谢以津的脸。
下一秒,秦灿说:“好了。”
他的手臂从谢以津的面前滑过,非常自然地收了回来。
谢以津恍然,回过了神。
他垂下眼,拿起已经拍完的那张玻片,想要扔到旁边装玻璃的黄色回收塑料桶之中,秦灿却突然伸出手说:“我来扔吧。”
他伸手伸得很突然,谢以津没有反应过来,手微微一颤,玻片便直接掉在了地上。
谢以津:“你——”
“没事,你别动。”秦灿立刻说,“我来捡。”
秦灿弯下了腰。
他这么面对着谢以津一弯下身子,两人之间的距离便一下子拉得极近。
秦灿今天穿的这件衣服虽然贴身,但他这么一低下身,领口处便稍微松开了一点,胸口的曲线便隐隐约约地显现出来。
而且谢以津第一次注意到,原来秦灿背部的肌rou曲线也十分地明显。紧绷而结实的线条,像是绵延的山脉汇聚到Jing壮的腰部,壮观而养眼。
虽然谢以津不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