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过会被拒绝,无名道士挑了挑眉,回讽。
经这一喊,将自己捲成一团的段馥萱终于有了动作,她从双膝间露出脸蛋,用哭得红肿的双眼看着自家兄长一会,然
无名道士摇头叹气,鄙夷的目光从武判官开始、接着扫到文判官身上、最后对上段承霖的眼。
「死心吧,就算你没有骗我,我还是不会把阎王令交给你、让你拿去胡作非为的。」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了。」
「不,我没有你说的那种大爱,说实话,你的提议的确让我有些动摇,可仔细想想,等到百年过去,馥萱和慕慕老死,我一个人像个怪物一样活在世上又有什么意思?不如在有限的时间里好好道别,减少一些遗憾,至于亏欠的,如果下辈子、或下下辈子再遇到,我一定会好好补偿她们,就不劳你操心了。」
「不过没关係,本上人帮你。」
段承霖闭了闭眼、叹了一口气,扬起头后眼瞳清澈而坚定。
「阿霖,你别听他乱讲,那个小朋友和彭育年的魂元融合成那样子,已经不可能分开,用阎王令也做不到,这是连我都知道的事,他是在骗你!」
「想不到您还没上任就如此无私,心系天下苍生,牺牲自己的亲人也没关係?」
被格挡开的武判官站稳脚步后原想再发动下一波攻势,可一见到无名道士手上的剑便当机立断、迅速退到伙伴们身边,因为,那正是先前重伤文判官的那把剑,她不敢大意。
「听起来是还不错。」
文武判官轮番劝说,但段承霖只是低着头没有回应,无名道士认为还有机可趁,继续鼓吹。
「馥萱啊,你看你亲爱的哥哥,嘴上说对不起,实际上一点都不想帮你、打算放弃你,也是啦,他那样正直,又怎么会想要一个作奸犯科的家人呢?」
段承霖点点头,感觉对这个提议颇心动,武判官见状,不等文判官说话就急急开口。
「少做梦,本官不会让你得逞的!」
他迈开双腿往前走、声音轻飘飘地,听到呼唤的段馥萱像是被雷击中,整副身躯抖了好大一下,但她没有抬头,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无名道士加深了笑意,说出了交换条件。
「瞧瞧、连这把剑都应付不了,还敢夸下海口说要逮捕本上人?做梦的恐怕是您们吧!」
「所以您也别指望他们能有什么作为,不如跟本上人合作吧。」
「合作?」
两方的想法差别太大,自己说再多对方也不会因而改变、只是浪费唇舌,只能不甘心地斥责两句,然后投以见到疯子一样的眼神,不过无名道士似乎相当享受这样的目光,露出怡然自得的表情,一旁的文判官忍不住翻了个大白眼,回驳。
「是啊,刚才也说过了,本上人需要您魂元里的阎王令,希望您可以将东西交出来,当然,不会让您做白工的。」
「武子说的没错,而且所谓的復活只是将魂元附着在死尸上、并不是真正的活着,顶多只能算是活尸,就像那傢伙现在这样,一旦成为活尸就得定期用生人肉来修补自然腐朽的肉体,难道你想变成这种怪物吗?」
段承霖疑惑地瞇起眼,不明白他的意思。
「过来,本上人再给你一次机会。」
无名道士每说一句就踏出一步,绵言细语、意图再用幸安的生死说服段馥萱替他做事,随着他的进逼,站在最前方的武判官也握紧剑柄,做好随时出击的准备,最后,他停在离他们约五步之遥,递出了剑。
「只要用这把剑刺入你哥哥的魂体、挖出阎王令,本上人就帮你復活小幸,你想和儿子团圆的对吧?」
无名道士的语气轻柔,可字字句句都重重地戳进对方耿耿于怀的心事上,不得不说,他实在非常懂得如何掌握人的心理。
而他们如临大敌的态度逗乐了无名道士,噗哧一声后爆出大笑,咯咯咯地、笑得前俯后仰。
「代城隍大人,看看令妹的样子吧,您不是一直很疼爱她的吗?她如此伤心欲绝,难道不会想为她做些什么吗?过去因为溺水意外让她辛苦了这么久,您很过意不去、很想补偿的对吧?把东西交出来,本上人就能完成您的愿望,就算成为活尸,只要能陪伴令妹到老、陪着女儿长大,又何乐而不为呢?」
「馥萱。」
「本上人可以分开彭育年和小幸的魂元,确实復活令妹的儿子,也能让您还阳,只要有阎王令,这些都不是问题,您们一家可以继续享受天伦之乐,怎么样,这个报酬还不错吧?」
吃了段承霖给的闭门羹,无名道士终于敛去笑容,冰冷的视线落在被护在后头、蜷缩在地上的崩溃的女人身上。
文判官话落的瞬间,武判官随即有默契地一个箭步上前缩短两方之间的距离、挥剑拦腰斩去,但无名道士貌似预料到他们的动作,少女衝过来的同时也挪动脚步后退,闪过了第一道攻击,接着抽出腰上的剑挡下直逼脖颈而来的第二道攻击,锐器碰撞產生的鏗鏘声响彻了整个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