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顾姎没在校医那边花费太久的时间,简略聊了几句后,她便乾脆地回教室去了。
校医大哥告诉她,这位叫秦穆的病靚仔是北栋出了名的学霸,因为发了高烧外加读书拼命过度疲劳才会晕过去,晚点儿会帮忙通知老师。
对于秦穆这人顾姎还是有点印象的,只是经校医大哥一提醒才想起来。
这人是学霸嘛,全校的骄傲,就是听说性子冷了些,孤狼型学霸。
她觉着秦穆应该是通宵夜读了才会过度疲劳,毕竟最近快要考试了,北栋那群尖子生各个摩拳擦掌用心复习,可比南栋学生们一滩滩烂泥巴让人省心多了,不过学习好不代表人品好,她也没少揍过北栋的几个斯文败类。
顾姎走进教室,英文老师瞅了她一眼,问她上哪儿去了,顾姎递给她一张校医大哥的亲笔签名,上头还写明了时间,证明自己刚才从医务室出来。
英文老师没多刁难,确认顾姎没病没痛后,就让她回位置去了。
这堂课有英文小考,顾姎拿了张卷子,洋洋洒洒地写下一个个答案,没一会儿就完成了,竟是写得比其他人还要快上许多。
隔壁同桌的小弟唐良文对她挤眉弄眼,想抄第二大题的答案,顾姎一如既往地抬腿踢了他一脚,用口型说三个字:滚远点。
第二大题正好一共三小题,唐良文偏偏对读唇语有障碍,以为她在透露答案,兴高采烈地埋头写下三个答案,c、e、d。
顾姎:「……」
待时间一到,英文老师让学生交换考卷对答案顺带做检讨,顾姎得了个满分,而隔壁桌的唐良文几乎全错。
唐良文很是斯文地嚎了一声,实在不敢抱怨,省得待会儿挨揍。
一张考卷检讨到下课铃响,学生们各个撒开考卷开始三三两两地聊天或低头玩手机,在课堂上他们不敢那么放肆。
顾姎所在的八班算是整个南栋最守规矩的班级了,从顾姎养完病转进这个学校后,班上不太有学生敢光明正大地在上课吵吵嚷嚷扰乱秩序,最多就是偷偷玩手机,科任老师控管课堂状况也轻松很多。
简直是南栋教师们唯一的安慰与阳光。
唐良文胡乱地把考卷收拾进抽屉里,对顾姎说道,「姎姐,你应该听说这件事了吧?魏深和北栋的魏祁因为发现彼此是亲兄弟,竟起了争执还互殴起来,听说都打得见血断骨了,校医大哥稍微做了点紧急处理后,直接让他们去医院接受治疗。」
顾姎无所谓地说,「早听说了,在做戏呢,没真的断骨,这两人打算找个理由去医院,顺带验个dna,据说两人的血缘关係是有猫腻的,反正这门亲事我是同意了。」
唐良文没忍住大笑起来,「厉害了,我寻思这两人不是前些日子还在学校腻歪么,怎么突然就打起来了。」
这两人能搞出有情人终成兄弟的剧情也是没谁了。
说起这魏深,原本是嘉南高中的前校霸,能被顾姎收入麾下是因为两人以前都曾在同一间武术馆上过课,交情不错,于是在魏深知道她在帮忙母亲整治学校秩序后,废话不多说地直接拱手让位,当然不服的学生也被顾姎打到服了。
整件事就四个字能概括,姎姐剽悍。
「说起来你怎么刚刚迟到了?送了谁去医务室啊?」唐良文问道。
「秦穆。」顾姎简单地说。
唐良文张了张嘴,「这哥们儿是北栋的学霸啊,几个月前转来的,姎姐你打他作甚?」
顾姎无言了几秒,「谁说我送他去医务室是因为我打了他?」
就算真的打了人,她也不会那么好心的亲自把人搀扶去医务室。
唐良文说,「兴许这小子哪里惹你毛不顺唄,之前不是也这样?一个北栋的尖子生对你吹了声口哨,后来不知怎么的在楼梯踩空摔断了腿,一堆人说是你推的人,但是没有证据。」
顾姎险些被气笑,凉颼颼地掠了他一眼,「不错,我现在看你也挺不顺眼的,放学有种别跑。」
「别啊爸爸,我错了爸爸。」
唐良文当场低头认爹,认错的态度相当良好,堪称当代怂人楷模。
顾姎懒得理会他,戏真多。
接下来陆陆续续又上了两堂课,等到放学的下课铃一响,顾姎拎了书包就走,唐良文则跟在她后面,随口聊了一些校内发生的风吹草动,一般有消息也都是他第一时间跟顾姎通风报信的,包括八卦。
顾姎对八卦没什么兴趣,多次提醒过让唐良文查证之后再说,别一劲儿跟倒垃圾一样往她耳朵里灌,但唐良文性急,老是喜欢先分享再查证,免得失了新鲜感。
顾姎有一下没一下的听着,心里盘算着待会儿先回家换个衣服,再去找魏家那两个偽兄弟一同烤rou擼串去。
结果才刚踏出校门,就看见那个发烧的病靚仔秦穆坐在旁边巷口公交站的长椅上,面色很差,正安安静静地垂着头闭目养神。
顾姎有点在意这个人,总觉着好像在哪里见过,却一直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