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江濋和叶矜文是邻居以后,翟羽婷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眼神看了江濋一眼。
于意明招呼着要给学姐弄吃的,叶矜文推托不过妹妹们的好意,只好和她们一起生火,围着炉子烤rou。
翟羽婷拖了一把椅子坐在江濋边上:“怎么回事儿啊,看样子你俩还挺熟的?”
江濋坐在自己的画架前,看了那边有说有笑的几人一眼,继续刚才画了一半的草稿。就在翟羽婷被想要八卦的心折磨得要原地立定跳远时,她才慢悠悠地开口:“都说了就邻居呗,吃过几次饭,不远不近的。”
啧,什么叫不远不近的?
翟羽婷莫名从这四个字里咂摸出一点嘚瑟的意味。
见从江濋这里也问不出别的什么来,她又拖着椅子回到烤炉前,和那边几人去聊天了。
翟羽婷和叶矜文很早就认识了,俩人是一个大院里长大的,翟羽婷很小的时候就跟在叶矜文屁股后面叫姐姐,后来叶家搬走了,俩人只断断续续有些联系。上了大学翟羽婷才知道叶矜文是自己的学姐,只是那时候叶矜文已经毕业了。
聊过才知道,叶矜文早就从游戏公司辞职了,在市中心的一个小画室里做老师,带带学生,成人、小朋友都有。
翟羽婷觉得可惜,她在学校看过叶矜文的作品,以她的天赋,只在画室里做老师有些屈才了。
叶矜文却觉得无所谓,她抿了一口碳酸饮料,易拉罐被捏出一个浅浅的凹痕。“都是为了一口饭吃嘛,这个工作挺轻松的。”
翟羽婷这才注意到叶矜文无名指上的戒指,惊讶道:“你结婚了吗?”
叶矜文愣了一下,看着从翟羽婷身后走来的江濋:“啊……啊。”
前一个“啊”尾音上扬,是她还未反应过来时下意识的回应,后一个则是肯定。
江濋原本还想在一旁安心画会儿画,结果听到她们围坐在叶矜文边上不知道聊了些什么,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热闹得很,弄得江濋也心痒痒的坐不住了,便放下笔过来看看。
结果刚一走近就看到叶矜文举起的那只手上的戒指,并且看起来她似乎并不打算对其他人详细说明自己的婚姻状况。
按理来说这是叶矜文的私事,不管是结婚还是老公去世,她都有权选择是否告诉别人。
但江濋还是忍不住开始猜测一些有的没的——
为什么还戴着戒指?是因为放不下吗?
“哟,大画家来啦。”于意明看到江濋走过来,一边将手里烤得油光发亮的鸡翅翻面儿,一边招呼。
叶矜文也偏头看着她:“怎么这么会挑时候呀,这几串rou刚熟呢。”她手里是一把藤椒牛rou。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多的缘故,江濋总觉得,叶矜文和平时与自己独处的时候不太一样。
比如刚才那句话,平时叶矜文和她说话很少用语气词,现在在江濋听来,就好像在撒娇一样。
叶矜文将手里的rou串分出几个递给江濋,一边的翟羽婷识趣地从叶矜文边上挪开一点,给江濋腾了个位置出来。
江濋就势在叶矜文边上坐下,从一边的折迭桌上摸过来一瓶青柠味鸡尾酒。
于意明见她要喝,赶紧提醒:“那有度数啊,还很苦,劝你喝别的。”
——江濋其实不怎么能喝酒。它们对江濋来说都又苦又难喝,而且她喝一点儿就会上头。大学期间第一次出去聚餐,她们告诉江濋红酒是甜的,江濋喝了一点点,硬是被两个宿舍的姐妹轮流搀回来的。
后来她和于意明谈恋爱,出去玩的时候,有酒喝就浅浅抿一口意思一下,在一众人“养鱼呢”的起哄声中,把杯子推给于意明,大言不惭地来一句“我老婆能喝,叫她替我”。
现在两人分手了,于意明好心提醒她,但江濋偏不听,就要尝一尝青柠味的酒到底是什么滋味儿。
她拉开拉环灌了一口,满不在乎道:“喝不完你替我喝呗。”
“嘁,我有女朋友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咯——要洁身自好,你自己想办法啊。”于意明嫌弃一般,往后挪了挪。
一边翟羽婷和不明所以的叶矜文说小话:“她俩以前谈过。”
叶矜文捂着嘴巴轻轻笑了笑。
江濋感觉刚喝下的酒Jing好像已经起作用了,叶矜文弯着嘴角的模样落在他的眼里似乎有些模糊,让她忍不住想离叶矜文近一点,再看清一点。
于是她靠近叶矜文,问道:“你们在说什么?”
“没什么。”叶矜文将一边放凉的rou加热了一下递给江濋,“不要喝得太猛了,会伤胃的。”
叶矜文身上很淡的清香和着风钻进鼻腔,江濋想到了自己那天的春梦。
如果对方是叶矜文,似乎也不错,对不对?
看着江濋突然开始傻乐,叶矜文伸了只手到江濋眼前晃了晃:“不会吧,喝酒喝傻了?”
江濋握着她伸到眼前的手,掰着她的手指,像看新鲜一样看着无名指上的那枚戒指。
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