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清淡的小食,还有一锅清甜的粥。若是平时,司马琅一定大快朵颐。但是她现在无心饮食,只能一边小口小口喝着粥,一边走神。桓远走到司马琅旁边,蹲下,宽厚温暖的大手摸着她冰冷的脸。“公主,我喂你吃好不好?我们琅儿是最棒的,对不对?要等消息也要有体力,若是人没等到,自己倒下了可就真的没办法救人了。”裴子衿没想到一人之下的九千岁,竟有温柔的一面。他低声下气地对着一个女人,丝毫看不出这是一个背负了家族雪恨手上又沾满了几千条人命的恶魔。桓远端起小碗,舀了一勺粥,仔仔细细将粥吹到合适的温度。“来,张嘴,啊——真乖!”桓远就这样一口一口,不厌其烦地将粥喂给司马琅。司马琅虽然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但是通红的鼻尖也出卖了她此时的心情。这个时候,影卫来报。“报——影卫根据车辙在五玉山的山腰上找到了谢公的马车。但是马车已经破损,马匹也死亡了。但是仍然没有找到谢公和荀公子的踪迹。”这个不算是好消息。弃车而逃说明他们又遇到了一波杀手。司马琅当机立断。“围绕五玉山的村户,挨家挨户找。”转头又叫馥馥:“现在出发,我要去五玉山下等消息。”没有人能阻拦司马琅的决定。于是桓远跟着司马琅上了马车,裴子衿也想一起上去,却被司马琅阻止,让他和馥馥坐另一辆马车。裴子衿一脸不情愿地上了馥馥的马车,馥馥假装看外面,也没有理会他。等司马琅一行人来到山脚下,桓远做主,找了一家村户,给了一点钱,让司马琅进房子里烤烤火。村户知道这是贵人,也不敢前来打扰。于是司马琅,桓远,裴子衿和馥馥四人在一间小房子里一起围着火炉烤火。直到太阳下山,天已经完全黑了。就在司马琅焦急万分时,影卫来报。“报——在山上一家村户找到了谢公和荀公子,影卫正带着他们赶来。”听到找到人,司马琅悬挂多时的心终于放下。桓远看了一眼司马琅,什么也没说,喝着村户煮的热水。半个时辰后,影卫用担架抬着荀蔚和谢景铄一起进到狭小的房间里。谢景铄看到司马琅的一瞬间,眼神都亮了。看到司马琅朝自己奔来,刚准备张开手臂迎接,却发现她蹲在荀蔚旁边,小心翼翼地查看着荀蔚的伤口。原本发光的眼神立马又暗下去。桓远和裴子衿给谢景铄遥遥行礼。“叫御医。”好在司马琅出宫时,还带了一位御医。桓远和村户交涉,又换了一个房间,专门给荀蔚诊治用的。馥馥自觉地去跟进荀蔚的情况。所以这间小小的房间塞了司马琅,桓远,裴子衿和谢景铄四人。桓远和裴子衿还有谢景铄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一时陷入尴尬境地。“景铄哥哥,当时发生了什么?”司马琅终于想起还有谢景铄这个人。谢景铄清了清嗓子,开始诉说当时事情的经过。
“在荀蔚把他师兄解决了之后,我怕他睡着,便想和他说说话。因为他浑身是伤,我也不敢触碰他。结果没多久,又有一批杀手追了上来,于是我只能把荀蔚抱到车上,驾车逃离。”眼看着要被追上,谢景铄灵机一动,带着荀蔚下了车,又狠狠抽了马几鞭子,让马发狂,撞向大树,使车辆破损,马匹死亡。营造俩人出了意外的假象。谢景铄背着荀蔚躲在附近,因为荀蔚身上有伤,谢景铄也快体力不支,不能走远。只能赌一把,赌这些杀手不如荀蔚的师兄聪明。没想到真的被他赌对了。这批杀手应该是另一个士族派来的,不仅武功不高,也不太聪明,还真的就没找到谢景铄和荀蔚。在这些杀手离开后,谢景铄背着荀蔚一路下山。中途荀蔚醒来过一次,让他放下自己,去搬救兵。但是谢景铄怕丢下荀蔚一个人,出了事,会被司马琅记恨一辈子,不愿意抛下他。就一路背着荀蔚走下山,终于看到一户村户。拿了自己的玉佩求村户去公主府报信。没过多久,影卫就找到了他们。这便是事情的大致经过。司马琅听完,百感交集。她走到谢景铄面前,拉起他的手,仔细检查着。“景铄哥哥,谢谢你!谢谢你没有放弃荀蔚。荀蔚对我来说,确实重要。”发现谢景铄也受了伤,司马琅很着急。“你也受伤了?疼吗?”谢景铄看着温柔的司马琅,摇摇头。这时馥馥走进来打断这旖旎的气氛。“公主,荀公子醒了,说要见你。”司马琅一听荀蔚醒了,抓着谢景铄的手又立马放开,马上和馥馥去了另一间房间。这间房间就只剩下三个各怀鬼胎的男人。荀蔚见到司马琅后,就开始惨叫。“我好痛!痛死我了!”司马琅看出荀蔚夸大事实,但是念在他保护了谢景铄的分上,也要适时给他一些温暖。“怎么了?哪里痛?”荀蔚难得见司马琅有这么温柔的一面,顺坡而上。“到处都痛。为了救姓谢的那小子,我把命都豁出去了!公主,我不管,这次你得好好补偿我!”“好好好!一定补偿你。我们先回宫,宫里的药多,你得好好养伤。”司马琅下令启程回宫,却发现小屋里气氛不对。三个男人不像是剑拔弩张,但是也不像是无事发生。“怎么了?”司马琅不问还好,一问就把三个人的火都点燃了。“怎么了?公主,你的好幕僚真是生了一张厉害的嘴。”桓远冷笑。裴子衿反驳。“只许九千岁对人冷嘲热讽,还不许良民反抗了?”谢景铄倒是聪明,可怜巴巴对司马琅说:“他们好凶噢!”桓远和裴子衿同时看向谢景铄,朝他放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