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今天是不是你去看守长汀居北门?”
“是啊,怎么了。”江楚象征性问了一句,女孩面容显得分外稚嫩,看起来只有十岁左右,背对着她正在穿衣服的女孩看不清眉目,声音却清脆。
“等下最好绕着伏虎台走,之前抓到的那几个叛徒今天斩首,堂里被拉过去杀鸡儆猴的人多,小心被堵在那出不来。”
江楚一把提过自己的佩剑,随口应了一句,出门的瞬间足尖一点,就飞上了房顶。
朝长汀居的方向看过去,果然伏虎台那一块黑压压一片,身着轻甲的女孩身轻如燕,她轻飘飘略过一个个屋檐,停留在伏虎台上空时,刚好听见下面传来“铮”得一声,江楚站在最高处,下面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
白衣的少年提着长剑,眉眼凌厉,容貌出众,每走一步都仿佛在对身边的人施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那一身白衣在人头攒动的黑衣人群里分外显眼,江楚看着他走上高台,伏虎台上一排跪着穿着囚服的人,粗略一数居然有近二十个。
底下忽然有人喊了一句什么,紧接着是如同chao水般的呐喊,江楚一开始没有听清,仔细分辨之后才反应过来。
少堂主。
此时对他们而言斩首是最轻松的死法,江楚看着第一个人跪着的人浑身微微发颤,萧承原没有任何犹豫,抬剑刺穿了他的肩胛骨,紧接着砍断了他的手臂,鲜血如泉般喷了一地,染得萧承原衣摆赤红,妖冶得仿佛地狱来的恶鬼。
那个人还没有死。
江楚看着那个囚衣沁满血色的人如同犯病般在地上不住抽搐,雪亮的长剑顺着他的大腿剥开,刚露出里面白森森的骨头,就迅速被鲜血淹没了。
萧承原见这人不动了,这才甩了甩剑尖上沾着的血迹,缓步朝第二个人走过去。
江楚这才意识到他为什么要穿白衣——让人可以更加清楚地看到自己身上沾着的鲜血,此时萧承原看起来越可怖,日后树立的威信就越强。
江楚双脚如同生了根般动弹不得,下面的呐喊还没有停止,三疯堂众人呼喊的“少堂主”三个字犹如藤蔓缠紧她的心脏,勒得江楚连呼吸都困难起来。她怔怔地看着萧承原从胸口开始动作轻柔地剖开叛徒的皮rou,潺潺的血ye流不尽般在他脚下越积越多,他的动作没有一点多余,仿佛手下的并不是一条人命,而仅仅是一块任其宰割的生rou。
第五个人失去呼吸的时候,萧承原的长衫下摆已经完全被鲜血染透了,滴滴答答的顺着衣角滴在地上,形成一串红色的斑点,慢慢渗进地面里。
萧承原忽然感觉到了上方传来的视线,微抬起头看了江楚一眼,这一眼来自地狱,仿佛浸满了最深的冷酷、嗜血和杀意,让她毛骨悚然,几乎以为自己要死在那里。
江楚猛地睁开眼睛,刚才梦中萧承原的那个眼神还像在眼前,冰凉刺骨的寒意激得她裹了裹被子,整个人蜷成了一团。
这才是她第一次见到萧承原。
那是她当年挥之不去的梦魇,在无数个难眠的午夜,一闭上眼睛就是满地的血ye残骸,一身血衣的少堂主一遍又一遍地杀着手下的人,手法极尽残忍粗暴,溅起来的鲜血总是顺着他的手指往下滴落,雪白的剑锋不染一丁点血迹,干净得令人作呕。
她甚至以为自己早已经忘了。
萧承原下身赤裸,只穿着里衣坐在铺了软垫的太师椅上,江楚半跪在他面前,挺立的性器离少女白皙的脸庞咫尺之距。
处在上位的男人此刻脸色酡红,俊朗的眉目隐约透露出一种疲态,两条长腿自然地张开,任由江楚在他身下为所欲为。
两团柔软的tunrou被压得扁平,中间那个透着shi意的小口若隐若现。江楚指尖沾着药膏慢慢揉了揉,就听见萧承原呼吸重了几分,然后很快强自抑制下来。
江楚动作一顿,心里泛上一种不知道什么滋味,垂下眼睛不让萧承原注意到眼里的情绪,脸色发青,手中动作却依然像往日一般轻柔仔细。
仅仅作为方便好使的解药,萧承原本不应该对自己如此。
少主尽管并不残暴肆虐,但也并称不上温柔可亲,萧承原不好女色,却独独对自己的关怀过了头。如果说之前让她做贴身暗卫为他解毒还可以说是为了方便,但昨夜那句晚安,无论如何都是多此一举的。
江楚作为一支武器,从未想到有一天会为了此类事情忧心,她纵然惜命,却也时刻做好牺牲的准备,可这件事情不比其他,甚至容不得深思,比死亡来得更让江楚惊惧惶恐。
手掌忽然轻轻罩在她头上,少女的青丝柔顺地被萧承原拢在手心,源源不断地传来温暖。江楚呼吸顿时一滞,全身都有些僵硬,又咬着牙让自己放松下来,不显得过于异样。
萧承原目光醇厚温柔地宛如一池清潭,在江楚看来却像是淬了毒的蔷薇,一不留神就会万劫不复。她紧咬着后槽牙克制颤抖,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与往常别无二致,头顶来自男人的手指极轻地抚摸她的头发,仿佛是恶鬼的轻吻。
“江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