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也肯定会成为一个强大的搅局者。
最多是多个人聚集在一起时,讨论个高还是个矮,选择一个相对高或矮的人杀掉。
这个时候,被俘虏的官军们反应也很有意思……很多人一开始喊冤,但喊冤没用,然后就开始喝骂,接着是哀求,到最后被黜龙帮的人拖到满地都是血的十字路口时,却又往往歇斯底里起来。
“七八个吧……而且下面人说,郭敬恪据说把缴获的金银财宝都收到自己那里去了,而那些金银根本就是昨日这些官军在虞城本地抢的。”魏玄定有些不安道。“这七八个事情要查吗?”
这个代表了大魏朝廷权威的玩意似乎在某种意义上超出了大魏朝廷本身的框架,它居然是干净的……那些成建制的兵匪在杀人充功和强暴妇女以及大面积沿街劫掠中,居然全都避开了这栋建筑。
张行甚至延展的更开——那位圣人自家放弃了北方,跑到南方准备混吃等死,却还是出于私心带着这么一支庞大的、精锐的军事力量,届时他本人怎么死不好说,但这支账面上近乎于一枝独秀的精锐军事力量一旦失控,或者说内部自我堕落后,必然会遗毒天下。
眼看着自己浑身都是血渍,前方更有一名轮换过来的雄壮大汉拎着大刀等候,此人愈发惶恐,忍不住继续挣扎求生,言辞也更锋利起来:“张公也是东都出来的,还是上五军几次死里逃生出来,怎么这么糊涂?你便是要安天下,也得倚仗强力!便是大宗师立塔,都要民夫搬砖的!胜负只关强弱,不论犯不犯法,你不用我们这些强人,指望着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替你打仗做胜吗?”
但彼时,谁也都没想到,两千部众留在城内区区一个下午,居然破坏性那么强。
军在此逗留了一下午,于昨日傍晚时才拖拖拉拉按照军令出城去支援,结果在夜间于官道上当面撞上,直接被黜龙军连续数波成建制的千人队给冲垮。彼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黜龙帮的人还庆幸,幸亏这些人去的晚,否则昨天傍晚那一战未必能那么摧枯拉朽。
面对着成建制的集体犯罪,或者公平的抽杀才是最有效力的。
张行虽然诧异,却只是一时,立即便严肃来问:“少数是多少?”
在忙碌了一整个下午、刚刚过来的魏道士奇怪眼神中,张行低声喊了这句话,然后仿佛应付官差一般突然抬起头来扬声以对,其人声音宏亮,响彻了整个审判与行刑现场。“阁下想多了!黜龙帮起兵,本为百姓,我张某人个人来造反,也只是为安天下,还庶民以公道,阁下自做了这种腌臜事,还来求我,岂不是本末倒置?!速速杀了!”
“张公要做大事,为什么要杀壮士?”
话到最后,到底真真切切的狠厉了下来。
收起多余心思,昨日大胜的少许自我安慰也随之散去,张行带着剩余的一部分随行人员于焦糊味与燥热以及哭嚎声中进入了县衙。
不过,值得注意的是,无论是张行还是其他人,都只是一时的失态,很快就恢复了姿态,这说明大家都有一点“情理之中”的心理准备,早就内心想象过这一幕,甚至有人早就现实中看到过类似场景。
人头滚下,躯干断开处一时血流如射,继而渐渐缓和……只看无头尸首,跟那些被杀了充功的虞城本地人似乎没什么两样,跟之前被斩首的俘虏也没有什么不同,血都是红的。
而此时,也早有有心人顺势延展开来了,虞城须臾半日,便已经如此,那么砀县呢?
“要……但不是现在,也不能公开查,郭
“死了三四百人,妇女大概是两三百……主要是沿街的。”魏道士犹疑了一下,低声以对。“但其中有少数人说,昨晚上也有强暴和劫掠的事情。”
入目所见,焚毁的房屋、尽数砸坏的商铺,无头的男尸,裸身的女尸,无力哭嚎的老弱,让刚进城的黜龙帮成员瞬间就从昨日的战胜与今日一路上的权力与义气中回到了现实。
张行来到此处,下令拆掉县衙大门和院墙,然后挪到了堂前,一整日没有做别的事情,就只是下令杀人。
又一名身材精壮,而且明显有些真气修为的官军被贾越亲自动手拖了下去,进行了例行的表演,并终于喊出了精英才有的特有台词。
但虞城的情况摆在这里,舒缓老百姓的情绪为上,却是管不了什么了……实际上,那些在纵火、劫掠、强暴、杀戮中幸存的人,根本不愿意去分清什么,往往是指着距离他们最近,或者是刚刚被押上来的最新一批战俘做出歇斯底里的认定。
“第四个。”
“我还以为这种豪杰的血是绿色的呢。”张行微微蹙眉,然后来看魏道士。“可有说法了?”
“这天底下有的是干净的强人。”张行听着不耐,只是催促。“而且强弱之分哪里是你说了算……赶紧送他上路。”
贾越将人拖到王雄诞跟前,然后一脚踩住此人后背,王雄诞舞起大刀,便将还想在血泊中说些什么的此人给一刀枭首。
而贾越也将此人拖到了满是红色的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