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李知微第一次见男人的裸体,两辈子头一回。
面前的男人还是个少年,本来穿了一身红嫁裳,此刻尽数脱去,露出十七岁的身体,嫩得像青竹一样,四肢修长延展,皮肤似上了釉的白瓷。他的面容李知微在花灯节时是瞧过的,那时他也敷了粉,但仍不及今日妍丽,在双囍的烛光下晕出荡人心魄的美。但他好似并不知道自己的可爱,从李知微进门到现在,一直垂着头,只让她见得一截玉镯似的颈,再待他慢慢跪下,便连腿间的玉笼也瞧不见了。
“求妻主垂怜。”他说这话时,脑袋快垂到地面去,只有一双手高高地举着,给李知微看手里托着的一枚Jing致而细小的钥匙。
李知微是不愿他多受折磨的,就势扶他的手,拉到床边坐下。
他乖得很,像个布娃娃一样任由摆布,但始终是羞的,脑袋没抬起来过,双手互相绞着,搭在大腿上,李知微只能从手臂缝隙间瞧见那一嘟软rou,挤在白色的笼里,活似两广百姓晒的一截腊肠,高高地挂在房檐下,曝露在凉风中,吹得急了,打个旋儿,引得谁都瞟一眼。
李知微也不好意思,总觉得太冒犯人家了,但是现在常俗上她毕竟是主动的一方,反而她的“丈夫”净身束jing,只等着她的“垂怜”,纵使大腿内侧磨得通红,也宛若吃饭喝水一般惯常,莫名地,李知微想到以前夏天自己穿着不透风的内衣,腰背被勒得难受,便总不自觉地替他不适。
“先开锁吧。”挺不自在的,她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少年听了她的话,双腿讨好般主动分开了些,耳根却因为这个动作红了几分。
李知微强装镇定地替他解开:“今日礼成,往后就不必再戴着这个了。”那软rou脱了束缚,便露出了全貌,嫩白的一截,春笋一般可爱。也不知道是喝了合卺酒的缘故还是怎的,李知微觉得面有些热,喉咙也痒。
顾澄礼有些不解,爹公说过,男子天生性yIn,成亲后,便要戴上这玉笼,以示贞洁自律,为何妻主又说不用戴了?他内心困惑,面上却还是顺从道:“是,奴侍知道了。”
“你是我的夫君,往后自称名字就可以了。”老是自称奴、奴、奴的,李知微觉得自己像奴隶主一样。
“是,澄礼知道了。”
话说完了,便只剩沉默,在昏光晕烛中蔓延。今天是大婚,不管有意还是不愿,他们已经是夫妻了。衍朝是典型的封建国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便决定了一对男女一生的婚姻,更何况他们这场婚事还是女皇赐的,李知微原本不愿自欺欺人地想着为别人负责,她有什么资格为别人的一生负责?但是终究天恩难辞,那些不平则鸣、揭竿而起的心思在心里翻江倒海了一阵,终究是平息了。
许是沉默得太久,令砧板上的猎物都忍不住打破:“奴、澄礼伺候妻主就寝。”他应该是有些害怕的,但是太傅府将他教得很好,面上仍是波澜不惊,一副乖顺的模样。
安坐着的少年改变了姿势,静跪在柔软的床铺上,双手向前,试探地去脱李知微的衣服。
“好。”她喉咙痒,连带着声音也紧。
先是外衫,再是腰带,逐一被仔细地理好,安妥地放在横架上。最后只剩内衫了,少年手不停,剥下一片春光,泄露出大片大片的旖旎。
红烛摇曳,墙上的两个黑影也跟着摇晃。
“澄礼求妻主垂怜。”少年抬起头,霎时间,李知微记忆中花灯节时被珠帘半遮的玉颜和面前娇羞的桃面重合在一起,化作一块巨石,狠狠地砸进她平静的心湖里。
唇与唇相触的一瞬间,李知微想,她到底不是什么高尚的人。
拥住一片火热,只想着拥住这片火热。
“放松。”她是作了功课的,知道这个世界的男子承欢不易,所以备了充足的润滑,又做了许久的前戏。
顾澄礼此时已被撩拨得不行,全身羞红燥热,绵软无比,只剩下胯间的yIn根坚硬滚烫。他听话地放松身体,接纳李知微的围剿,然而纵使做了充分的准备,仍然觉得疼痛不已。
“乖,很疼吗?我不动先。”李知微时刻留意他的状态,一见不对劲立刻停下来。
顾澄礼想说“无事”,嘴张了张,却发不出声音,他是有些惊慌的,不在于胯下的疼痛,而是他如今满头大汗,额发凌乱,实在有损仪表,父亲知道了怕是要责训的。
“奴侍无事,请、妻主垂怜…”喘了三息,才吐出一句话,混着馥郁的体香和柔靡的热气扑在李知微脖颈间。
这哪里是无事的样子。李知微俯下身,去啄他的唇,手又往下,贴着他的tun安抚。小孩笨得很,几息之后才晓得回应,笨拙地张开嘴,李知微从善如流,勾着他的软舌吸吮。
未经情事的身体食髓知味,馋得底下津津流涎。
“乖孩子。”李知微掐住少年的屁股,将滑腻腻的玉根纳得愈深,腹部和腹部终于撞在一起。
“呜……”脆弱的地方被完全包裹,明明是柔软的腔rou,却似有倒钩的小挠子般,一下又一下地凿在他的玉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