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依旧安静的可怕。
陈阆之踏出暂时安全的避难所,走在空无一人的街上。
白天魔物的sao动似乎停止了,畸形生物们安静沉睡在地下,陈阆之望着空荡的街道,决定出发去外面收集必需品。
马路大部分已经被魔物摧毁,一个个触目惊心的裂痕里,章鱼似的触须在地底安静的睡着,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她小心翼翼的在破碎的地缝间行走,生怕惊扰了安寝着的触须,她知道,对付那些飞虫都很辛苦的她,一定打不过那么大的东西。
就这样,成功进入了一家还没被损毁的很严重的药店,陈阆之翻出了几盒止痛和消炎的药物,全都塞进小挎包里。随后蹑手蹑脚的往回去的方向移动。
一阵寒风吹过,陈阆之用双手护着挎包里的东西,惦着脚穿过缝隙之间。
忽然间,她踩空了一块地板,厚厚的水泥已经从里面蛀空了,脚瞬时陷了进去,踩在柔软的东西上,那下面的东西被惊扰了休眠,竟然张开数百个赤色眼球,蠕动着将陈玉阆顶了起来。
陈阆之整个人被重重甩在地上,有手臂护着,没撞到脑袋,她吃痛的坚持爬起。
那些触手正朝着她的方向袭去,她躲闪不及,只得伸出手,下意识的阻挡,手心出突然迸发出一阵火焰,烧得那怪物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闭上眼睛倒下去发出难听的哀嚎。
没搞清楚状况的陈阆之看了看怪物,又看了看自己正冒烟的手心,好像明白了什么。
虽然是有点不“科学”,但现在的情况,看着这么多比惊悚片还可怕的怪物,也能接受了…况且有这股力量也能防身。
那魔物被吵醒后,其他的或许也都是连在一起,也跟着被吵了起来,从地缝中钻出,一个个的将陈阆之围起来,流着“口水”好像要把她吃进肚子里一样。
陈阆之流汗,跑!
肌rou满满的小腿没给她拖累,至少逃的飞快。她轻车熟路,就像当初抱着该死的任女士假扮的小女孩逃命一样的飞奔。
她忽的停住,前方爬过来一只墨绿色流脓腕足,横在路中间,挡住她的去路。再看看后面,早就被之前吵醒的几只包围了。
“您完全不睡觉是吗?”
任凭生的声音从空荡的夜空里传来,那些触手们微微退让了些距离,让这位女士提着长裙优雅降落,轻轻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着被夹在中间的女孩。
“我倒来的不巧了。”陈阆之无语。“您在这儿等我呢,是吗?”
任凭生眨了眨血红色的大眼睛无辜道:“谁等你了……你觉得毁灭世界的反派不需要睡觉吗,把人家和孩子们都吵醒了。我正要来看,晚来一会儿你可就成了它们的盘中餐了——好可惜,明明是我先想吃掉的?”
陈阆之看看她,再看看从地里钻出的各种畸形魔物,一时不知道从哪里吐槽。“这……些是你的孩子?”
“是是——那么反派大人现在要把人类的公主殿下掳走咯,打包吃掉。”
任凭生勾起嘴角,随即示意那些孩子先退下去休息吧,随后又张开从衣物中钻出的畸形“双翼”,捞着陈阆之的腰就飞向了她的魔窟。
…………
残破的窗子被撞开,陈阆之边挣扎边被直接扔在了地上。
任凭生整理好衣裙,随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摩挲下巴仿佛真的要将她吃掉。而对方似乎之有怒火和怨气,从手掌里放出新掌握的火焰,随即向她袭去。
任凭生轻松躲开了,任她接二连三的扑向自己,她坏心眼儿的抽空捉她的手腕,在对方恼羞成怒时去摸她的肩膀,仿佛是在与对方共舞一般。
“不错,掌握了新招式了。”任凭生眯着眼笑,看着她说。“挺厉害的。”
“……任凭生!”陈阆之咬着牙再次扑向她,从地上捡起一块条状碎玻璃,向她腹部刺去。
可是这一次,任凭生没躲开。
陈阆之愣住了,她看着任凭生站在原地,只是依旧笑着看她,那只碎玻璃就这么插在她腹部,血从腹腔中源源不断地冒出,连好看的嘴角也流出血来。
原来她也会流血。
“妈的!”陈阆之拔出玻璃片狠狠摔在地上,她皱起眉头狠狠的摇晃任凭生的肩膀。“为什么不躲了!你他妈真被我弄死了该怎么办!”
任凭生只是静静看着她,脸上表情没一点变化,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就是好久没感受到受伤的感觉了。”她开口,血顺着唇角流下去,弄脏了Jing致的衬衫立领。
陈阆之真慌神了,她有多想结束一切,变回正常的世界。对于这位凶手,她是恨的,可又万不舍得杀死她。这复杂的感情涌上心头,她握紧拳头,从挎包里翻出一卷绷带来,去堵那块伤口。
“别弄了,我不疼。”任凭生撒谎了。
“你他妈闭嘴。”陈阆之怒火涌上心头,她又翻出一大团棉花,塞在血流不止的创口上,随后狠狠吻上她的唇。
任凭生闭上眼睛回应这个不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