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酷刑终于结束了,卫剪拂躺在地上下体不停地流血,而容安牵着还想耸动的狗出了房间。
卫剪拂浑身无力,形同瘫痪,她不由得回望了自己的一生。
上学时要强,没考到年纪第一便会惩罚自己不许吃饭;工作后要强,一定要在男人堆里挣得一席之地;结婚…结婚啊……卫剪拂想起爸妈的以死相逼,想起他们的眼泪,又想起那些说了一遍又一遍的话:
——女儿,你不结婚等到我们老了以后,你身边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啊!
——你不结婚,没有孩子,以后谁给你养老?
——大家都结婚,为什么你不结婚?你是不是想让爸妈在亲戚朋友面前丢尽脸面,啊?
那爸爸妈妈,你们打着为我好的出发点,干涉我的课题、我的人生,而后果却要我来承担,你们如果知道了容安的真实面目,会后悔吗?
可是后悔也晚了啊。
卫剪拂忍了很久的眼泪又徐徐流了出来,晶莹的泪珠渗进头发里,她不怪父母,只怪自己,不够坚定。
容安,她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恨不得嚼出血来,他彻底地摧毁了她,那么施暴者怎么能好过呢?
卫剪拂痛下决心,她会报复,她一定会报复!
可是她现在连动动手指都做不了,这件事还得从长计议。
卫剪拂躺在地板上思索,容安回来后像是醒了酒,又是那副温柔体贴的样子,抱着她去浴室清理,然后给她上了药。
卫剪拂全程顺从不已,任由对方施为,在容安把她放到床上,如同往常那样抱着她念睡前故事时,她小声地开口,语调里带着恰如其分的恐惧和依恋:
“老公,我会听话的。”
她没有再说其他的,说了容安也不会相信,这个刚愎自用、骄傲自大的男人只相信自己。
“嗯,老婆我爱你。”
卫剪拂把自己埋在容安的胸膛里,她怕自己厌恶的表情让事情功亏一篑,她强忍恶心表现出前所未有的依赖。
容安不动声色地观察,从善如流地将妻子揽在怀里,抱得更紧。
转眼,又过了一周,卫剪拂再也没有抗拒过容安的任何接触,好似对方是她的全世界,容安在的时候满足,不在的时候惶恐,十足的斯德哥尔摩患者的样子。
容安对此非常满意,他终于教会了妻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终于得到了一个完美的妻子。
他的警戒心逐渐放低,卧室封死的窗户有了松动的迹象,一如在安逸里浸润已久的神经。
卫剪拂耐心等待着,等待容安彻底放心的那一刻。
终于,被她等到了机会。
这天,醉醺醺的容安回来,什么都不干直接往她的身上扑,卫剪拂假装柔弱,引导对方毫无防备地露出后脑,她看准时机,迅速拿过床头的铜制台灯,用尽此生所有力气全力砸向容安。
——“砰”
巨响过后,她成功了,容安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床上,卫剪拂捂住嘴,没想到这么轻易地就成功了,她不敢掉以轻心,取出从前容安捆绑她的绳子,一圈圈地将对方束缚起来,连同手脚一起,捆得死紧。
做完这一切后,她终于放心地泄下力气,任凭自己瘫坐在床边,她成功了?她真的成功了!
容安酒醒了大半,血ye的流逝令他头脑昏沉,他挣扎片刻发现绑得实在太紧,没有再做无用功,他深深地看着卫剪拂说道:
“别闹了,现在结束我可以原谅你的胡闹。”
卫剪拂笑了,是这段时间以来第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我需要你原谅吗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