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茜无力的看着杂乱的厨房,一堆吃剩的南瓜酱底下垫着旧报纸,水槽里叠
满脏碗盘。
宾跟提姆陪着他们父亲待在庭院里乘凉,身为母亲的她再一次被迫成为便宜
的临时清洁工。
有时候,她甚至认为自己不只有两个儿子,而是三个。
这个周末,丈夫汤姆将带儿子们回新纽哲西州,而她却不能陪同前往。
其实,她真的不介意照顾那两个长不大的儿子还有家里那只懒得要命的猪。
但汤姆宁可将儿子们托给祖父母们管教,也不愿让孩子们花多一点时间陪在
自己母亲的身边。可恨的是,她自己偏偏早已答应汤姆,在他完成大学学业以前,
将孩子们交给住在乡下的祖父母带,这远比交给住在平民区公寓的父母安全多了。
翠茜在曼哈顿区里找到了一个待遇相当不错的工作,虽然她本身从来没想要
当一个职业妇女,但为了生活、为了养得起她那位高龄三十却决定重回大学取得
证书的丈夫,她也只好认了。
汤姆长得很英俊;这让她不得不怀疑那位天天赖床的懒鬼丈夫,去学校的目
的只是想被年轻的女大学生包围罢了。
三十二岁的她,还是个非常有魅力的女人,但有时她真的不得不承认岁月不
饶人。她不想做一个黄脸婆,真的不想。她也是需要被人称赞的,很可惜,近来
面对的却是丈夫的冷落与孩子们越来越疏远的母子关系。最让她生气的,还是汤
姆开着她花钱买的新跑车,好几次与女大学生们组成——所谓的“讨论小组”,
讨论到彻夜不归。
当翠茜嫌恶地将包着发臭南瓜酱的报纸包起来丢进垃圾筒,她隔着厨房的窗
户向外望去,她看到汤姆正陪着两个孩子放着烟火,一副很快乐的样子。顿时,
她感到自己被冷落了,自己或许已不再是这家庭的一员了。这个周末,那三个男
人将前往祖父母家的别墅,愉快地欢度节日,而她将被迫孤独的留下看家,以泪
洗面。
翠茜不是一个悲观的女性,于是在清理完后,她马上就抛开脑海里的胡思乱
想,前去庭院里加入男孩儿们的宴会。
汤姆见到翠茜后,给了妻子一个大大的拥抱,这使得翠茜久未耕耘的身体一
阵发热。汤姆已经一个多月没碰她了,而她自己一星期有超过五十二个小时的工
作时间,就算好不容易找到空闲,汤姆不是与他那可恨的“讨论小组”开会,就
是熬夜学习。缺乏性爱的滋润,令她成熟的身体越加饥渴,一发不可收拾。
宴会完后,将孩子们送上床睡觉,当翠茜来到他们狭小的卧房,汤姆早就独
自呼呼大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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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好吧,翠茜?”
“嗯,我很好。”翠茜转过头去回答。卡菈,她的老板正站在她身后,一脸
担心的问候道。
“你确定吗?你的气色看起来糟糕极了!”身材高挑的白肤女人再次问道。
“是的,只不过是……唉,我也不清楚……”整个早晨拼命忍耐的泪水,终
于不自觉的从翠茜的眼眶流下。
“来,亲爱的,来,告诉我,你到底怎么啦?”卡菈靠向翠茜,贴心的拍了
拍她的肩膀。
卡菈是翠茜遇到过最友善的老板。她的脾气极好、又很为人着想,每当翠茜
心情不好的时候总会说上一两个新奇的笑话来取乐她,所以翠茜一直把她当成自
己的知心好友,烦恼都会说给她听。多年来的交往,翠茜感到卡菈的友善与她的
抚摸令自己感到安心。
看着卡菈的笑容,翠茜崩溃了,将最近在自己家庭里所受到的委屈一股脑的
说了出来;当翠茜发泄了所有的怒气、对丈夫的猜忌、心灵上的伤害,卡菈只是
将她前额的头发温柔的拨到一边、若有所思的望着她。
“不要介意了,男人都是这样子的。听说过七年之痒的说法吧?这是迟早的
事……嗯,告诉你,我有张前往布雷沙化装舞会的票;我无法帮你解决孩子们的
问题,但我决不会让你今晚孤独的一个人待在家里。”
“噢,卡菈,真的很感谢,但我实在不想麻烦您。”翠茜说,她甚至能感到
自己语气里所透露的苦涩。
“不,亲爱的,一点也不麻烦的,而且我也需要一个伴儿。”卡菈俏皮的眨
眨眼。
“可是…我没有化装舞会的衣饰……”
“这你不用怕,一切都交给我来办。今天你只要把剩余的工作做完,回家洗
个香喷喷的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