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斯贝觉得他幼稚,但又好像哪里透着些不知名的可爱。
她被cao的上气不接下气,舒服到骨子里的时候,也愿意张嘴哄哄他——小孩子嘛,怎么知道成年人的世界里,床上的话不能当真这个说法?
魏子清其实特别好哄,她软着嗓子叫他的名字,再施恩一般在他濒临高chao前给他一个吻,他立刻就浑身哆嗦着猛冲十几下,射满一整个套子。
他太相信她说的所有话。
以至于忘了他曾经也看清过她的本质,忘了她是什么样的人,忘了她从未真正把他放在心上。
魏子清第一次知道秦司这个人,是在高叁上半学期的中考结束以后。
他去办公室拿自己的成绩单,顺便见一见刘斯贝。进去以后才知道她今天没来上课,请假一天——他本以为她是身体不舒服,急得火烧火燎地多嘴问了一句。
他就不该多那一句嘴的。
“刘老师不是不舒服,今天是她中学老师的忌日。”
“那位老师听说是为了挽救跳楼的学生,失足摔死的。”
“叫秦司。”
后面两句,是办公室里那些老师们的议论,他转身没走两步,听了个一清二楚。
名字和事情似乎和他都没有半毛钱关系,但他就是觉得耳熟。
这一瞬电光石火,魏子清想起许久以前的一个夜晚。
刘斯贝睡熟了,做梦都在叫一个名字,当时听不清——现在想来,可不就是“秦司”。
魏子清实在无法形容这一瞬间他心里的五味杂陈。
这满屋子的老师莫不以为刘斯贝是去吊唁曾经的恩师,只有魏子清知道,刘斯贝曾经把他错认成别人,口口声声说“我好想你”。
那种本能依赖和亲昵怀念的眼神,绝对不会是一个正常的学生对老师的感情。
因为没有任何人比他更清楚,真正只把对方当老师的话,根本不是那种态度。
有种难言的酸涩从心底升起来,一开始只是一点。
魏子清站在办公室里,脚像生了根一样一步也挪不动——身后的老师们还在窃窃私语,说起以前听来的秘闻,又说起对刘斯贝的看法。
魏子清听不太清了,他满脑子只有那个陌生但又熟悉的名字。
秦司。
那些酸涩衍生出苦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快要把他整个人侵吞——也是这时候,他终于知道手脚冰凉的无措到底是什么样的感觉了。
人的直觉有时候总是准到匪夷所思的地步。
有老师注意到魏子清,看他表情难看脸色灰败,随即走过去关心:“魏子清,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
魏子清只是摇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表情慢慢恢复平静,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脚灌了铅一样略有些沉重地走了。
那些老师还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怎么在意。
这天晚上魏子清破天荒地又逃了晚自习——晚上第二节是英语,自从刘斯贝来了以后从来不逃英语课的魏子清第一次逃了。魏子清以前也喝酒,但不像现在这样,不要命似的喝。
身边人都劝不住——好长时间没见他出来聚了,一出来就闷着嗓子喝酒,谁问都不说。
魏子清喝了两瓶,周围人约摸品出来了,问他是不是在学校受了委屈。
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儿,低着头鼻子一酸,眼眶子里就包上一泡眼泪。
他活十八年了,没受过这委屈——他是喜欢刘斯贝吗?他自己也不知道。感情这种东西谁说得清,他依恋她的怀抱,痴迷她的身体和情态,她端着架子斥骂他,他都觉得是好听的。
如果这就是喜欢的话——魏子清想到这儿,忽然又哭又笑起来:包间的灯光昏暗,他这么一副表情衬着他那张冷硬的脸,多少有些瘆人。
他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这样卑微又无助的。一个大男人,满心满眼都是妒忌,高低让人觉得不齿。
魏子清喝红了脸,昏昏沉沉地回想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的——应该很洒脱,也不拘泥于什么成绩。那时候也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会被自己的老师吃的死死的,但是谁知道呢,他傻了吧唧的把自己交出去了,回头人家只是把他当消遣。
他面色一下子冷下来,带着古怪的那种冷。
——他不知道吗?
他知道的,他知道刘斯贝不怎么在乎他。不然不会总以玩弄的姿态对他,不会噩梦惊醒的时候把他认错成别人,不会搪塞他叁番五次的试探——他只是不知道,她心里住的有人而已。
“你说,你要是喜欢上一个姑娘,但是她不喜欢你怎么办?”魏子清揪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男生,很突兀地问。
周围一下子静下来——这个小团体一向众星捧月般围着魏子清转,听他说这话,颇有些面面相觑。
情伤?
那男生愣一下,下一秒回过神来,笑得不太正经:“抢啊。魏哥,说句不太中听的话,狗都知道抢食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