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洒进来,有人一夜好眠,有人半半宿没睡。
奚棠就是那个没睡的。
她睡眠质量不好,一个人在家都常备着眼罩耳塞。昨天身边突然多了陌生的温度和呼吸声,她的神经就一直紧绷着。刚开始是很困但睡不着,后来干脆整个人都清醒了。
她心里默默想,如果越泽打呼噜或者抢被子,她就把越泽也弄醒陪她一起熬夜。
结果越泽在睡梦里跟个乖宝宝似的,一动不动,呼吸沉稳。
奚棠闭着眼睛,听着越泽规律的呼吸声,心中竟然有几分宁静:两个人里面起码有一个能安睡的,还不错。
有的人总喜欢用别人的快乐来安慰自己。奚棠在想,如果自己的土地荒芜太久,那么知道某个未知的角落有花盛开,也确实是一种希望。
胡思乱想到后半夜,奚棠才晕晕沉沉的睡过去。
所以现在,奚棠正半边身子压在越泽身上,含糊地开口:“越泽听话...再躺一会..就睡一小会...”
越泽想说他给两个人去买早餐。
就听到奚棠接着说:“..你动来动去会吵,再躺一会。”
越泽想了想,用两只手轻轻笼住奚棠的耳朵。
奚棠耳边出现回声一般嗡嗡的低鸣,和戴上耳塞的声音非常相似,仿佛进入了异世界一般。这一次她在这种熟悉的异次元感里,飞快地滑进了睡眠。
再重新清醒时,越泽已经穿好衣服坐在桌边。
“姐姐,我买的饭还没凉,赶紧来吃吧。”
奚棠起身快速洗漱好整理好形象,简单吃了些。
两人昨天下了班直接过来,也没什么东西需要整理收拾,很快就可以退房离开酒店。
越泽临出门前回头看向身后的房间,床上的被子都还凌乱的堆着,悄悄地显示着他和姐姐来过的痕迹。
一夜情是一件神奇的事,一对男女从进入房间的那一刻起,就构筑起一个仅有彼此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他们抵死缠绵,无时无刻不厮磨在一起,没有人能阻挡他们成为彼此最爱最亲密的人。
当第二天清晨的阳光洒下时,这个小小世界开始缓慢地瓦解,两个人不再彼此拥抱,变得言语寡淡。
直到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整个世界轰然坍塌,两人彻底汇入不同的河流。
马上,越泽也要把他们的世界关在身后,由酒店的工作人员抹平一切痕迹。
越泽感受到一种恐怖在吞噬他。
他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构筑与坍塌,但从未有过今天这样幻梦一般的感觉。
会不会昨天的一切都是自己的一场意yIn,奚棠从来没有接近过他。
会不会奚棠只是想把自己骗上床,转头就要和他划清界限。
再或者昨天就是奚棠送给他的生日礼物,今天0点一过,奚棠就像被关闭电源一样,面无表情地离开。
越泽站着不动,已经开始手脚冰凉。
身后人没有跟上,奚棠奇怪地回头去看,就看到一道身影站在走廊,定定地看着空荡的房间。
莫名地,她好像明白了越泽此刻在想什么。
她走过去轻轻地把越泽的扣进怀里,一手在越泽的后脑安抚着。
越泽深吸一口气,配合地躬身埋进奚棠地肩膀,他觉得他又想哭了。
“越泽,抱抱就没事了...我们下午还有很多安排呢,你不是还想去那个公园转转吗?没事我们再抱一会再走啊。”
是,一个新规划的公园,绿化面积大路线设计好,他一直想让奚棠陪他一起去散步。
过了许久,越泽才有点不好意思地直起身,目光闪躲地说“姐姐,我没事了,我们走吧。”
奚棠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南方初冬的阳光还很温暖。奚棠和越泽缓步走在公园的石道上,十分悠闲惬意。
“越泽,我小时候和同学一起在公园爬山,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
“什么?”
“七座假山,每一个山顶都会有一对情侣在接吻。那一下午在公园碰见了11对。”
奚棠夸张地比着数字。
“我那个时候就在想,他们为什么可以亲那么久,亲得那么全神贯注。”
他们沿着最曲折的小路,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公园幽深的角落,周围只有偶尔的鸟鸣。
奚棠拉住越泽,把他拽进旁边的树林,推在树干上。
越泽只比奚棠高半个头。现在两个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两张唇几乎贴在一起。
“现在我好像也懂了。”
越泽满脸通红,闭上眼任由奚棠的唇舌侵袭。
奚棠很少接吻,也跟她讨厌别人的碰触有关。她喜欢单方面的挑逗别人的身体,但唇舌的纠缠一定是相互的,那种触碰到软软的rou的感觉太过怪异,她很不喜欢。
但是她真的喜欢欺负越泽。她舔吻着奚棠的嘴唇,伸出舌头肆意掠过越泽牙龈上颚,越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