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岭尽头寨火呼啸,玄庚身子猛地一僵。
玄庚又看了半晌,抬手收刀归鞘,默不作声地打马掉头朝林间行去。
黑夜中竹林几乎没有光亮,他已经适应了常年潜行于黑暗中的生活,倒也没有觉察出周身沉闷,只是沉默地听着远处寨中火舌猎猎地响。
年轻的死卫默然盯着她,他忽的觉得,也许自己并不是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超常的五感让他轻易听到那抹雪裙中微弱的喘息呛水声,一抹抹殷红随着涧流中人的挣扎自水面渗开,又飞快消散在白花之间。
“——!”
男人再醒来时,周身已经微微泛冷。
女孩似是重伤后脱力跌入涧中,满身繁复的银饰此刻仿若道道印在身上的催命符,浸着冷水将那抹娇小的身影吞得直往下坠。
瞧瞧,多下贱的身子。
应是昨夜着了冷风烧起来了,但还在能承受的范围内。玄庚又缩回塌上闭着眼扯了扯褥子,昏昏沉沉地挨着身上一阵阵的忽冷忽热,忍不住在心底自嘲冷笑。
他对待自己一向是粗暴的自惩态度,每一下都毫不留情地捅在伤势处,直捅得他眼前发黑下身撕裂般的痛。可就算是玄庚毫无欲望,但被肏惯的肠肉还是殷勤地迎合着自己发狠扩张狠捣的双指温温吞吐收缩。
刀柄一沉,玄庚低头,见一只苍白的五指虚弱地覆在他的刀鞘上,溺水脱力到几乎晕厥的苗寨女孩救命稻草般紧紧扣着她唯一能抓到的东西,乌发散乱贴在她白得吓人的脸上,双眼紧闭似是已经半昏了过去。
他做这些事时并无什么情欲和感想,只是面无表情地将手指顶进肠道深处时,仰着戴了项圈的脖颈微颤,穆然记起梦中那抹雪色的身影。
他昏天黑地地杀了几天几夜,此刻到底也乏了,索性放开缰绳,任由座下黑鬓马顺着陡坡慢慢地走。
那哪里是他们说的女子,分明是个不过十岁的女孩。
因为发热导致温热微烫的穴道包裹住他发冷的手指,玄庚烧得有些意识不清了,双指插在穴里凭着印象毫无章法地对着那点还带着伤的粗糙凸点处乱扣狠顶,
电光火石般的一瞬,他调转马头朝着涧流策马奔去。残月凌乱地倒映在涧流间,杀人追命的沉默死卫御马急停在涧边翻身下马,抬靴径直踩入水流中。
年轻的死卫脸侧玄纱翻飞,浑身裹在竹影暗处里,周身孤寂。
盲目导致的黑暗让他分不清自己昏睡了多久,他撑了撑小臂抬头感觉身子有些发沉,索性还保持着躺下时的姿势,侧卧蜷缩在榻角。
风声掠过身旁竹林窸窸窣窣地响,他骑在马上听着一旁涧水声激荡,低头去看地上苔石上映得那枚残月。
整整三月数次昏死又被痛醒,浑身上下被毒虫瘴草侵蚀得没有半点人样。
她说让自己在床上等着…想必回来是要玩他身子的。玄庚思索至此忍着烧意抬起右手,张嘴含住两根手指抽插吞吐片刻后,左手掰开大腿将带着涎液的双指毫不留情地插进后穴,提前来来回回搅动扩张起来。
求人已是绝无可能。满身蛊虫的瘦弱幼奴意识模糊地倒在蛊池里,遍体支离破碎地去念那些他知晓姓名或是不甚知晓的满天神佛时…并无一位来和。
他很快便在黑暗中捕捉到了一丝动静,神色微凛,压身打马朝那抹微不可察的哗啦声疾驰而去。忽然,玄庚单手握紧缰绳猛然急停,身下黑马前蹄堪堪立在一处陡坡,朝下望去。
那个苗寨的女孩,若是没有死,想必也该和把他带回来的这位大人差不多年纪罢。
影攒动,若是他们口中所说属实,只怕是对方口中的女子慌不择路从小道逃到了林间。只要他顺着山道往下继续扫荡,不难找到对方的身影。
长直刀鞘朝那名敌寨女孩伸去时,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何要这样做——许是因为竹林间片刻清白的月光让他晃了神,又或是在那一瞬,少年穆然记起自己很久以前被灌入毒草丢进蛊池时的情景。
玄庚紧了紧缰绳,兀自沉眸看着没有动作。
——
根本不用他出手,她很快就要死了。
苍冷月色一闪,仅仅片刻的余光中,他似是看到那抹雪色的影子挣扎着攀上了岸边的一丛青芦。涧流带着浪急急从她身后扑来,白浪吞没那抹身影又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惜还是死了。他救她那日之后恰逢北郡府下令进寨,连绵不绝的火光在苗疆竹寨间整整烧了半月有余。她那么弱小,就算能活过当夜,也必然逃不过北郡府军接连数日奸淫掳掠的暴行。
自己如今的身子已经烂成这般模样了,也难怪新主子会嫌弃他卖不出去价钱。
男人思及此处,忽的猛然将指节捣进伤势还未好清的穴道深处一下下狠顶,直顶得他窄腰轻颤,身上锁链哗啦响着。
残月下光影昏暗,自他林间下方响起的水声微弱,雪色的裙袂在生着细小白花的涧流中上下浮动着,缠着银丝苗铃的乌发墨画般半浮在湍急水面上,混着雪裙翻飞又沉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