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间周围无人,凤临把锁链放在低眉的嬷嬷手里,俯在年老的妇人耳边低语,“我便不过去了,洗完了带他去偏室休息。此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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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临闻言也去看她指的方向,见男人腿根的血已经从前到后渗透麻布,底下殷红一片。他脸上却也丝毫没有痛楚的意味,只是习惯了似的昏沉麻木。
她们都上了轿厢,车夫一抬缰绳,马车便骨碌碌地行在道上。凤临怀里抱着手炉正望着窗外,意识有些昏沉。
这北地天寒地冻又没趣,公主怕是想养床侍了。
凤临倒是没想到这出,常年跟着自己的大多是女侍,府里的下人们倒是有不少男仆杂役,但她又不愿让别人晓得此事。
他醒着,能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玄庚只是点头,任由对方牵着自己又往前走了几步,把链子交给管沐浴的嬷嬷。
她愣了一愣,想起自己也不是没看过玄庚身子,就道,“那便算了,先找块净布裹着,明日我出府另行备至。”
“没有?”
马车内一时安静地有些诡异,车外灯火一阵一阵明灭地晃,凤临抱着手炉安静地坐在卧塌上。
没了那令人厌恶的主子罩着,当真是条没人管的野狗。她心里嘀咕一句,却看到玄庚忽然不易察觉地朝角落侧身,原本垂在身侧的小臂拖着链子挡了挡下身。
凤临听得头痛,便不再看去他。她坐在窗边身子似是被风吹得有点冷,抬手将未关严的帘栓束紧。
“被打坏了…在流血。”她低低地说,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
男人长发还半湿地披在身上,几乎把麻布浸透。
凤临被轻唤回游离的意识,歪头朝阿皎露出一个“嗯?”的表情。
男人垂着头,依旧昏沉得像是要随时昏睡过去,凤临眸间莫名闪过一丝复杂。
城中细雪悠悠落着,她拿指尖去把玩手炉上的栓圈,剔透的眸子垂着,玄衣长裙遮掩的靴下缩着刚捡回来的男人,看不出到底在瞧些什么。
阿皎点着头记下,她见马车已然停了正准备下车,听到最后一句忽然抬头,“殿下,府里没有多余的男子衣物。”
“殿下,您这是?”她问。
男人那张脸长得实在是好看,小侍女想着他下身那些被虐打过的痕迹,心思立刻千回百转了起来,闭了嘴。
阿皎仍在惶惑地看着她,凤临摇摇头,朝她做出一个嘘的手势,示意让她不要再说。
玄庚仍垂着头不言语,凤临走过去看了一眼,把地上的链子提起来,“我背不动你,自己能走吗?”
那块破布湿了后只能堪堪遮到胯间,根本挡不住他身上到处被亵玩虐打过的痕迹。他像是什么被弄坏了的物件似的垂身倒在地上,窗外细雪顺着窗沿捎进来时,便嘶哑地闷咳一声,她听着倒像是寒气往肺里走了。
自己带回来的人正倒在她脚下,眸子闭着背对她,似是累极了拧着长眉低低喘息。
真麻烦,她忍不住蹙眉。
凤临没给她继续乱想下去的机会,抬手指了指已经近在眼前的宅子,“等下了车,你去指使下人们备好药汤倒进沐浴的汤池里。没药、文三七、马钱子多加,再备套男子的衣物来。”
地垂眸朝她招手,“走了,再晚些过了宵禁,回府便难办了。”
阿皎掀开帘,看着马车顺着侧门小径穿过一片昏暗树林,又看了看地下的玄庚。
“明白,好嘞您!”车夫驾了一声,马车转了个弯,车轮又骨碌碌地滚了起来。
“下,下面…他那个地方…”寨子里出来的少女到底是没见过这种肮脏情事,一边无语论次一边说得自己都红了脸。
参与过南伐战事的北郡府死卫…她低下头若有所思地去看玄庚,没有做声。
他确实是没有气力了,每走几步便要靠在墙上喘着歇歇。忙了一天已经有些困倦的新城主便站在一旁等他,低头去看玄庚脱力的双腿靠在一起,小腿不自觉地抖。
对面坐着的阿皎此刻也注意到了缩在马车地板上,垂首闭眼的男人。
“阿皎让人去汤池烧了水,你等下进去暖暖身子。”
帘外的车夫一收缰绳朝厢内躬身,却听到里面年轻的女音冷淡懒散地开口,“别走正门。从偏门进,直接停在内宅门口。”
“大人,府邸到了。”
她看着小侍女应了下了车,放下帘子折回马车里。
玄庚身上到处是恶意虐玩导致的伤痕,大腿间被鞭打得还在往外慢慢渗着掺了血的体液。阿皎哪里见过这阵势,吓得唇齿都发了冷,张了好几次嘴才支吾着朝凤临小声开口。
“殿下,这人…”
他仅仅沉默了片刻就微微点头,手心撑地起身。凤临拖着链子一下踏在雪地上,看着男人摸索着攥紧麻布下了车,朝宅内长廊走去。
她在他又一次停下时终于开口,说完还嫌自己表达不清,又补充了句,“泡长久些,热水里混了药,能祛你身上的寒气外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