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相信?”郑阿常继续苦口婆心,影后模式开启,“你应该知道,和军刺合作谋害圣诞老人,你已经被那些不知死活的狗列上了死亡名单。”
军刺明显震惊。
等他们两个狗男人出去,郑阿常对阿凡达招了招手。
“有事。”郑阿常放下水杯,又抱起暖手宝,怂得像只狗。
军刺没说话。
阿凡达明显不信。
“我是为了你好。”
会耍小聪明了。有进步。郑阿常暗自感慨不已,顺便觉得阿凡达有点儿智慧都是自己的功劳。
郑阿常笑了。她伸出手——
他也很奇怪。那天阿凡达出了房间,一声不吭乖乖地跟着他回去。路上一句话也不说,他虽然奇怪,但又逢心情奇差,也懒得去问。
“她没说。”军刺实话实说。
“告诉我吧,有窃听器吗?”郑阿常凑近她,低声蛊惑人心。
军刺隔着办公桌站在对面,静静等待下文。
“开玩笑,”郑阿常叹了口气,“她没跟你说那天我跟她聊了什么?”
其实她说这话并没有什么根据,只不过是虚张声势吓唬人。
……
郑中石真是有幸坐观三角大戏,不对,四角,他自己也算。
“那就是有。”郑阿常凑近阿凡达,肯定道。
郑阿常叹了口气,喝茶。
“你跟阿凡达去锡那罗亚,让那帮家伙赶紧动作,他们太慢了。”
阿凡达又一哆嗦。
半个指甲大小的雪粒夹着冰渣,铁针一样扎在人的脸上。凄厉低吟弥天而走,一面广告牌被风吹倒,砸在店铺的玻璃门上,玻璃渣和冰渣混合,碎了一地。每个人都屈服于老天的淫威,穿上了超厚型羽绒服。
下雪了。鹅毛大雪,北风呼啸。
阿凡达一哆嗦。
军刺蹙起眉头。
阿凡达慢慢抬头,仰视着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嘴里回答,“没有。”却在点着头。
郑阿常的说辞,阿凡达怎么听怎么别扭。
“赶紧的!”郑阿常对婆婆妈妈很不耐烦,“绣花枕头啊你?”
“那个人,”她向门外指了指,“对你不会动真感情,你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会有感情这种蠢玩意儿?”
“你看我算盘打得多好?你怎么不明白?”
不过从那天起,阿凡达对郑阿常的态度变了。不是天差地别,却能让人看得出来,她眼睛里的忐忑和期待。
还有十天过年。唐人街遍地都是红灯笼,外面高楼上的广告牌总是有明星拜年的广告。
“……解决旅途寂寞。”
全程双腿没离地面。
“不过来我揍你。”厉声磨牙。
阿凡达呆呆地看着她。
阿凡达更恐惧,慢慢挪过来了。
“你们俩出去,”郑阿常疲惫地挥手,“我跟阿凡达说几句话。”
“那算了。”郑阿常做作叹气,没有解释。
“我知道你不信,你怀疑,你犹豫,你彷徨。可我说的都是真的。”郑阿常一眼看穿了阿凡达的考量,毕竟年轻人太青涩,藏不住事儿。
“而军刺,他手里握着不小的人脉势力,一时半会儿没人敢打他的主意。所以我让他看着你,以他的能力肯定能护好你,或许某一时间惺惺相惜,他就更不放心你了对吧?”
续暴吼,“你什么地方值得我监视?你已经完全忽略了你家有个不稳定炸弹!”
“……那你呢?”阿凡达智商上线,及时反驳,“那你所说的,就是真的吗?”
郑阿常如是说。
军刺听到这句话,心里一片不舒服。
项链。阿凡达在她的手心写下单词。
“你过来。”
郑阿常鳄鱼的叹息,表情很是诚恳,“你为什么不好好儿想想,我让军刺照顾你的原因?”
军刺的心开始痒。
军刺敲了门,径直走进来,“有事吗?”
阿凡达恐惧,没动。
“从小当一只家养犬,主人死了却还是战战兢兢寄人篱下,不可怜吗?”
“你怎么笨成这样儿?我以为你只是自保才装单纯的。”
郑阿常坐在床上托腮长叹,问,“你身上有窃听器吗?”
军刺的眉头平坦下去,久久望向郑阿常,憋出一句,“为什么要带阿凡达?”
阿凡达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形容。她自以为做得很隐蔽,确实没想到郑阿常的眼睛能看这么远,而且无处不在。
只一眼郑阿常就懂了,心说妈的果然被阿凡达同化成傻子了,表情简直智障。她问,“有疑问?”
郑阿常裹在纯黑的衣服里,全身上下一个颜色。她捧着热水杯,目光呆滞,面孔氤氲在升腾的热气中。
“当然是真的。”郑阿常俯下身,“因为我很可怜你,无比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