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轻和气喘吁吁地别开脸,捏在季子柊双腿上的手无力地蜷缩着,堪堪搭在上面。她整张脸红得过分,从眼尾到唇角,都烧得一片嫣红,动人到过分。
你下来!她推搡了两下季子柊,有些恼羞。后颈的汗出了几道,被冷气一吹,凉飕飕的贴着她的皮肤,叫她有些难受。唇齿间又尽是季子柊的味道,淡淡的咸味,不算好,也不算坏。
季子柊手掌原先扣在她后脑勺上,闻言笑眯眯地松了松手,手指将她被汗水浸shi的头发撩拨到一边,像只餍足的猫儿似的,若有若无地轻按着她的唇角:许警官,巧舌如簧。
你许轻和面上一红,恨恨地咬了咬牙:满嘴荤话,给我下去!
季子柊耸了耸肩,系好腰间的腰带,一转身就稳当当地坐到了床沿,刚想说什么,眼风一瞥就瞥见了一边桌面的那颗糖,孤零零的躺在桌上。
许警官,你在我这儿落了东西。她起身拿起那颗糖,捏了捏,塑料糖纸发出清脆的声音:喏,江小胖给你的,忘了?
许轻和眸中闪了闪,有些惊喜地接了过来,语气轻快不少:怎么在你这里,我还以为丢哪了呢。
她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才妥帖地收在一边:这可是他送我的礼物,不能丢了。
行了,就一颗糖,看你给宝贵的。季子柊将她的动作表情尽收眼底,眼底泛起淡淡的笑意:去浴室吗?
许轻和抬起下巴看了看季子柊的胳膊,看着那两道鲜艳的血痕,点了点头:我和你一起。
避开了伤口仔细洗干净了,许轻和才卷了头发,拎着药箱过来,搬了椅子坐在季子柊面前,扬了扬下巴:给我脱了。
季子柊瞥了她一眼,利落地扯开了衣襟,轻软的布料顺着她的双臂滑下,层层叠叠堆在腰间。季子柊稍微侧了侧身子,坦然自若地把左胳膊交了出去。
许轻和不自在地低下头避开季子柊裸露在外的上半身,用镊子撕去胶带,然后一点点将纱布揭开。饶是她有心理准备,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抿着的唇霎时白了两分。
一道狰狞的伤疤顺着胳膊划了下来,虽然伤口已经缝合了,但是医疗用线在rou体上穿梭的痕迹还是有些吓人。许轻和呼吸都缓了几分,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夹着棉团,一点点沾去血迹。
季子柊看着她颤抖的指尖,沉默了半晌,还是勾起了个笑容:没想到许警官除了巧舌如簧,还这么心灵手巧。
耳边冷不丁地响起声音,许轻和吓得缩了缩手。因为巧舌如簧这个词刚才还在季子柊嘴里用来揶揄她,此刻的心灵手巧好像也就意味深长了。她捏着镊子,刚刚郁卒和担忧的情绪冲淡了不少,该出现的不该出现的画面全在她脑子里播放了一遍。
你能不能别说话了。许轻和面色变了又变,很快地清理干净伤口,换上了新的纱布,然后红着脸一把将季子柊的衣襟合上:穿好,睡觉!
季子柊略显遗憾地应了一声,低头慢吞吞地把衣襟拉扯好:明天要回局里开会,最早后天才能去福利院,估计还有半个月就能结案了。
许警官,好好休息吧。
许轻和取吹风机的手顿了一下,好半天才闷闷地应了声:嗯。
夏天已经走到末了,阳光远没有一两个月前那么滚烫。季子柊手受了伤,换作许轻和开车,迎着薄光,许轻和莫名想到了那时候季子柊说过的话,边想着,她就轻声念了出来:天气好棒,明天一定也是个好天气。
季子柊蔫蔫的靠在座椅上,歪着头听录音机里十年前的金曲老歌。可能这儿地处偏远信号不好,歌手声音像从老旧的唱片机里传来的一样,模模糊糊,断断续续。
听到许轻和的感慨,她才打起了点Jing神,稍稍坐直了身体:是啊,是个好天气。
一路颠簸终于到了许轻和心心念念的福利院。一下车就看见了个金属焊接的大门,看样子是近几年新装的,里头是两栋矮楼,墙体用稀薄的白涂料染过,一道道的染剂凝结在墙上。
走进去,楼中间是一片光秃秃的空地,两个塑料的滑滑梯,秋千,跷跷板,随意地安在地上,几个怯生生的孩子从窗前探出脑袋来看向他们。
和之前在福利院的热情不同,季子柊步伐缓慢地跟在许轻和后面,双手插在兜里,低着头掩去了表情。
许轻和敏锐地察觉到了她的不自然,刚想回头说些什么,一个圆滚滚的老太太就小跑着走了出来:你们是谁啊?这里不能乱进的啊这里不行的!
许轻和掏出证件:警察。你们院长呢,想问几件事。
老太太一看见证件就面露惊恐,张着嘴有些不知所措,好半天才嗫嚅着招呼许轻和往里走:我我就是这里的院长,警察小姐,有什么事情要问我?我们没犯规法啊!
想向你打听一个人。许轻和随着她的指引往里走,说完回头看了一眼季子柊,见她没什么反应的样子,还是压低了声音:你们这,二十二年前,有没有送来一个小女孩,姓季。
话刚说完,院长就像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