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也听不见耳边女子关怀的话语,只是颤抖着手抚上平坦的腹部。
他有孩子了吗?
他都忘了自己是怎么告别皇女走出她的府邸的,少昊阙行尸走rou一样,浑浑噩噩的走着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无力的扶着树,垂下了头。
他有了她的孩子。
一个不该存在的孩子。
按这一世的时间线来说,他还并没有饮滴了她血的婆娑水,但他是从未来而来,那天她剖开了他的丹田,取走了他的妖丹,在那之前,她渡给他了一口血。
他腹中的小生命,在他进入溯世镜前就有了,本来他的妖体应该会随着时间回溯,但他腹中怀的这个孩子好像生命力极为顽强,居然还是存在着。
真的会存在着吗。
他要改变钟离郁本体身死的命运,从此后世界上不会有寄生于圣莲上的连郁夏,不会有他将她捡回清宵宗的事情发生,不会让她剖了自己的妖丹,不会有那渡的最后一口血,不会让她与自己恩断义绝。
少昊阙感觉自己有点喘不过气来,他又哭又笑,手指攥紧,喉咙发涩,眼前的视线渐渐的模糊了。
这个孩子注定会是死胎。
对不起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念着,一种前所未有的痛苦攥紧了他的心脏,是我不好,不能让你诞生在这个世界上他第一次感受到了如此的无能为力,天道好像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既然想得到什么对他的生命来说极其重要的东西,就得交换出等价之物。世上怎会有两全之法?
钟离郁觉得自己的小叔近日越来越奇怪了,他经常出神的望着自己,欲言又止,眉眼中蕴染着一抹化不开的哀愁。他本来生得极其美艳,此时蹙着眉愁绪万千的样子,一般妖见了怕是心都要替他碎了。
人类都说为母则刚,自己的小叔怀了孩子,怎么反而变柔弱了许多呢。
偏生少昊阙只以为她那日是在开玩笑,还瞒着不告诉她自己怀孕了,毕竟如果她真是当时年轻的她,怕也是很难接受这种奇幻的事的自己的小叔从未来而来,还怀着她未来的孩子。
小叔。她柔柔娆娆的唤他,皇女的这般柔情也只会对他才有,她最近总爱压着他,舔舐他胸前的小点,啃咬吸吮。
本来少昊阙并不觉得这样是多么色情的一件事,但近日他觉得了,他虽然施了法术,让胸腹都像以往那样平坦,但今日皇女对他吮咬的时候,他胸部突然感觉到一阵难耐的涨痒,然后他最不想见到的事情发生了他居然被舔得滴出了点白色的ru汁。
室内陷入一阵诡异的沉默。
少昊阙的脸简直红得像蒸熟的大虾,这简直能载入他千年妖生中最尴尬难堪的时刻,他看着皇女震惊又疑惑的无辜表情,沉默了半响才哆哆嗦嗦的开口,哪还有平时的风仪: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说完他就觉得自己的样子实在是太蠢了,又感觉最近小心翼翼的瞒着她,实在是委屈,最后竟羞得哭了。
孕夫的崩溃往往就只在一瞬间,少昊阙里子面子都给丢了个干净。这高傲美艳的凤凰死死的咬着唇瓣,眼泪止不住的流淌。
毕竟,他也只是第一次怀孩子,第一次当父亲。
他空洞的睁着眼,一动不动的无声流泪,就在这时,他心爱的皇女却凑到了他身边,温柔的揽着他,然后轻轻的亲了他一口。
小叔怎么这么可爱,让我更喜欢了。她对他说,为他轻柔的擦拭着眼泪,又叹了口气:只是别哭得伤了身子,小郁会心疼的。
她的手指轻揉他的唇瓣,唤着他:别咬着了,都流血了。
她把他揽到怀里,就像无数次他抱着她那样。还小声的哄着他、耐心的安抚他。少昊阙被一种温暖的力量围住了,但在这样的温柔下,他不仅没有止住眼泪,反而委屈更甚,甚至埋首在她怀中,有了一点啜泣的哭声。
他也不想产ru的,他想。
近来少昊阙越来越困乏疲倦了,做情爱之事都是她骑在他身上动作,动情之际,他会忍不住的随着本能喘息,甚至凤眸里还会闪烁着孱弱的泪意,惹人怜爱极了。
欢好时他好像也失去了主动去向她索欢的力气,只会在极度渴求之时,拉拉她的衣摆,声音极小:小郁我想要你亲亲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