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戏之时,他尽量地保持状态,但是真的很难做到。
钟扬看他这样,明显有些担心。
然后,有天晚上,钟扬突然打电话给谢思清说:“你来我家一趟,我有事情要说。”
“……嗯?”
“电话里不方便,你家也不方便,你尽快过来吧。”
“好。”
于是,谢思清去了钟扬那。
钟扬开门让他进去。
谢思清随着他到客厅。
钟扬靠着墙壁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抬起眼看着谢思清,轻轻地说:“是邵羽。”
“……什么?”
“杀人的,是邵羽。”
谢思清只觉得血ye全涌上来:“你怎么会知道?”
“他承认了。”
“你去问他?!”谢思清小声地吼道,“你疯了吗?!”
“你听我说。”
谢思清闭了下眼,复又睁开,深吸了几口气,极力地缓和着情绪:“你说。”
“的确,我当面问他了。”
谢思清又急了。
“你先别急,你听我说。”钟扬再次重复了遍,“我把他约到了一家咖啡馆,找了一个偏僻座位,告诉服务生不要让任何人来打扰。”
“……”
“我告诉他,其实那天,我看见了。”
“……!!!”
“当然这是骗他的话。”钟扬又道,“我说,我没看见具体过程,但是一起找人之时,他伸手去推了后门,我看见他腋下有血。之前一直没太在意,不过几天之前看了一部小说,凶手也是腋下有血,我就突然意识到了这个细节。他身上的血并不多,只有一滴。但在腋下,所以他没发现。不管是穿上身上时,还是回去查看之时,这个位置常被忽略。”
“……然后呢?”
钟扬笑笑:“你的推测是正确的,我们算是赌对了吧。邵羽觉得我在诳他,所以自然不会承认。我强调说,我真的看见了。因为血的位置是在腋下,所以当时他肯定抬着手。谢思清死亡时,他抬着手,而且距离很近,在干什么可想而知。有血,说明造成外伤。因为只有一滴,那就不会是刀。我猜是他使用钝器从谢思清背后下手重击了他,头部皮肤和血管破裂,才喷出了一点点血,作案时间就是我在门外、而池文越在会客室之时,在我看来,就是谢思清泡茶那一会儿。”
“……”
“邵羽应该真的没有查看腋下……而且显然整个过程都说中了。在我讲出他的手法之后,他明显已经是信了大半。”
“……他就承认了吗?”
“没有。”钟扬继续说道,“我告诉他,我不打算报警。谢思清的死我并不关心,我和谢思清关系挺差的,只要他有说得通的理由,不是轻易杀死别人就好。我并不想让他这时出事,因为电影还在公映,同时来年打算凭这电影竞争众多奖项,如果为了个关系很差的谢思清就将我的男主角送进监狱,我本人的损失就太过巨大了,票房、奖项通通不可能了。何况……经过两次合作之后,今后想要与他发展更多。但是,我必须知道他杀谢思清的理由。如果不能知道他的理由,不能确定他不会再杀害他人,我的良心会很不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以,完全合上双眼是不可能做到的。”
“……”
“我说的是,如果他不说出原因,我就立刻告诉警方,他只有向警察去说。反之,如果他能坦白,理由还说得通,我就放他一马。只要之后没任何事,我会将真相永远尘封,除非他又卷入另外一起案子。他经过了很长时间犹豫之后,承认是他。”
“……”
钟扬又说:“我想,他是想缓缓吧,毕竟他已基本相信我真的看见了。他以为,如果他否认,我会立刻报警的几率还是很大。如果他说实话,就有时间周旋——他不愿意冒险。也可能是觉得,在这坦白更好一些。比起去警察那,告诉我还是有很大几率不会有事。即使发生最坏情况,我依然报告了警察,那也只和否认结果相同。”
说完,又添了句:“我的演技还是高他一筹。”
“……然后呢?”
“然后他承认了啊。”
“那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钟扬犹豫了下,“他误会你帮池文越对付了他。”
“……什么?”
“那天上午,池文越告诉他,谢思清已经同意雪藏他,并且答应,在他服软之前,不会请他来拍自己新戏,算是彻底站在池文越的那一边了。他让邵羽不要再指望谢思清,告诉邵羽想再拍戏只能选择妥协。”
“池文越骗他的!”
“……”钟扬这次没问你怎么又知道。
谢思清只觉得他脑袋直发晕。
池文越竟然会这么挑拨。
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在这一刻,谢思清终于彻彻底底地放下了池文越。
池文越和邵羽是上一辈子自己最信任的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