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铭倒更宁愿他的兄长们都能事务缠身。
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人太熟了也不好,说起话来没辙没拦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正逢特殊时期,他有些过度敏感,总觉得往日听来再正常的一句话,从兄长们口出说出来,都暗藏深意,令他越是思索,越觉得面红耳赤。
他的兄长们都太不正经了!
从这天起,李瑾铭正式开始了他要早起参与早朝处理政务的苦逼人生,每天不仅起的比鸡早,还要应对一堆事务,虽然他很快适应下来,并且处理得很好,还因此被李严嘉奖了一番,但他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安慰。
因为,他发现自己竟然不能见金枝了!
起初沈优阻拦他去见金枝时,他并不在意,但次数多了,他便察觉了。
沈优告诉他,按照本朝风俗,男女婚嫁前不能见面,不然将对他们的婚后生活有碍。
李瑾铭对此一个字不信,但这仍改变不了他见不到金枝的事实,只觉得日子前所未有的难捱。
他不就成个婚嘛,为什么要这么多磨难?
轻松的学子生涯没有了便算了,反正是男人早晚要有自己的功业,他不怎么在意,但是竟然连心爱的人都不给见,这还有没有天理。
李瑾铭现在几乎是掰着手指头计算着成婚的日子,并在心里打定主意,到那一天,一定要让金枝好好弥补他这些日子受到的创伤。
想着想着,脑海中浮现出某些不可描述的画面,令他口干舌燥,心里更想金枝了。
他就这么熬着,但熬到金枝十五岁生辰那天,他熬不住了。
十五岁,是女子及笄的日子,代表着这个女孩已成人,这样重要的日子,他却不能在金枝身边,李瑾铭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
金枝十五岁生辰这天,起了个大早。
虽然她如今情况特殊,无法出宫,见不到亲人长辈,但皇后沈优不愿意委屈了她,决定由她亲自为金枝举行笄礼。
这于金枝,无疑是莫大的荣幸。
她心怀忐忑与激动,等到了这一天。
沈优对她的笄礼很重视,邀请的来宾也都身份尊贵,有她的兄嫂沈维的母亲,有自己的两个女儿,还有太子妃及其他几位王妃,总数差不多有十人。
金枝穿着采衣踩着采履来到行礼的堂室时,这些人都已经到了,所有人都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沈优站在主位,谢嬷嬷在她的下首端着托盘充当着有司,来宾们则坐在观礼位。
“难为你了,父母长辈都不在身边,只能由我,既充当主人又充当主宾,为你举行笄礼。”沈优说。
金枝摇了摇头:“能得皇后娘娘为金枝加笄,是金枝的荣幸,怎么可能难为,金枝高兴还来不及呢。”
接下来便是笄礼的流程,与寻常人家并没有什么不同,三次加笄、取字等,只来得人都是些身份贵重的人物,显出金枝的笄礼犹为隆重不同来。
笄礼结束后,来的人并没有就此离开,沈夫人与太子妃似乎有话要对沈优说,跟在了沈优的身旁。
剩下的人,沈优的大女儿嘉荣公主神神秘秘在她耳边耳语了一阵,沈优往金枝的方向看了看,脸上露出个哭笑不得的神情,而后便对嘉华公主说:“去吧,只别玩得太晚,忘了时辰。”
金枝被看了一眼,只觉得莫名其妙,不过很快她便知道为什么大公主与沈优说话,沈优却会看她了,原来竟是大公主要邀请她一同去围场游玩一番。
时值冬日,金枝是不知道她们两个女人去皇家猎场里能干什么,但是嘉荣公主都发出了邀请,她也不能拒绝。
最后,不仅她去了,参加她笄礼的其他几人,除了如今已身怀六甲的良王妃,碍着身子不便参与外,也都表示想一同前往。
金枝看了看如今大腹便便的良王妃,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了纪香。
如今的情形,良王妃不仅身体康健,还为良王孕育了子嗣,良王与纪香应当不会再有牵扯了吧?就算有,纪香却是宁愿做外室也不愿入王府为妾的人,良王妃地位稳固,也不可能为她腾出正妻的位置,她要怎么办呢?
纪香会愿意一直做外室吗?还是说,她会在一开始便断了与良王的往来?
金枝想了想,想不出答案,便不再多思,反正这一切皆与她无关。
一行六个女人,还要加上各自的随从仆人,队伍颇有些浩浩荡荡,大队的车马缓缓驶出宫门,又驾驶过街道的情形,很是吸引了一些人的围观。
金枝太久没出过宫,在半途不由撩起了帘子,往外看了看,周围鼎沸的人声与杂乱的人群,依旧那么熟悉,想到自己很快她便可以出嫁离宫,她觉得自己的日子充满了盼头。
到达围场,见到了李瑾铭的身影,金枝才算知道,为什么一向不熟的嘉荣公主会突然对她发出邀约了。
而嘉荣公主也适时地验证了她的猜想,对她说道:“此番为了能让我帮忙,从母后那儿把你带出来,小弟可是下了不少血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