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同伴离开,狗牙不肯一起走,他把伤狗托给族人,说他还能射箭,他有用处,他留下帮夜辰作战。
茂密的林丛里,巨杉高耸入云,木秀于林,巨杉附近埋伏着两位西山洞弓手。
追来的蓝脸人有十多个人,夜辰心里不畏惧,却很高兴他们追来了,因为此时的虎王岩上,雍易他们面临的敌人就少了这十来人。
朱矛崖、雍易他们正在近身搏斗,浴血奋战,而夜辰和狗牙则需要和敌人保持距离,持续拉开,他们身处射程中,却又要让自身不受伤。
夜辰从不知道自己的能耐有多大,他能感应到蓝脸人的位置,他们的脚步声仿佛在脑中被放大了,他敏捷的躲避,射击。
他射伤、射杀了三四个蓝脸人,狗牙虽然伤病虚弱,移动不便,可也藏在林中,射杀了一个蓝脸人。
蓝脸人不知道林中埋伏多少弓手,甚至怀疑长弓族人也许在南林子里还有残遗。他们停止了前进,将同伴分散开,搜索弓手身影。
夜辰猫腰在草丛中移动,他已机敏的拉开与蓝脸人的距离,这时,他完全可以逃走,但他止步,在他等狗牙。突然,夜辰听到了狗牙的叫骂声,他慌忙朝声音的位置赶去,他拉弓射击,想救狗牙,却也将自己暴露了。
狗牙被蓝脸人扎伤,惨叫一声,这些蓝脸人便就丢开他,猛追夜辰。他们检查过了,射中同伴的箭羽是灰褐色,而狗牙的箭羽是黑羽。
长矛如雨般在身后落下,夜辰边跑边回射,他的箭术出神入化,在生死存亡之际,他的听觉和视觉惊人的敏锐。他放倒了两位蓝脸人,然而蓝脸人的追击更为猛烈,距离也在逼近。
追逐奔跑中,夜辰突然觉得腿上一阵剧痛,身子顿时扑倒在地,蓝脸人的长矛扎进他的腿腹,他已无法奔跑。
这一瞬间,那份剧痛,也传递给了雍易,豹冥的矛捅在他肩上,然而不是白矛,而是一支黄矛,他的白矛刚刚被朱矛崖折断。
在和蓝脸人的轮番作战中,朱矛崖力竭,到这时豹冥才上场,他很狡诈。在打斗中,豹冥刺伤朱矛崖,而朱矛崖在白矛扎腹的情况下,竟用双手折断那根人人畏惧的白矛。矛头深扎在他腹中,鲜血飞溅,那是何等的痛楚。
地上横躺着数具蓝脸人的尸体,雍易从豹冥眼中看见了深深的仇恨,在疼极之中,他对豹冥露出嘲讽的笑,他说:“你恨我们,可是你不杀我们,我们才懒得杀人咧。”雍易感觉那扎入骨头的长矛又深进几分,豹冥悬恨在使劲,雍易疼得把舌头咬出了血,但他仍直挺挺站着,他瞥了一眼地上的死尸,含血说:“像你们这样的人,早晚要像东洞人一样灭绝,皮rou骨头都喂给虎豹吃。”
豹冥狠戾拔出长矛,雍易跪地,血从他肩上直淌,他在絮絮叨叨地念着:“我才不会死。”
他死了,夜辰就去喜欢别人了,他才不要死。虽然他知道,他死了夜辰只会伤心地要死,根本不会再有其他人。
豹冥踢倒雍易,他狰狞说:“听到虎豹的叫声吗?你死了。”他长矛挥刺雍易,对准的是雍易的脑袋。
在战斗中Jing疲力竭,遍体鳞伤的雍易,此时虚弱地连手指头都不想动弹一下,只想睡一觉,但他可不能就这么死了,要死也得解决豹冥。他身边躺着老爹、爪痕,还有莫蒙,他见老爹爬了起来,而老木头背上插着矛,仍在顽固战斗。
矛头刺向雍易时,雍易不知哪来的力气翻爬躲过,豹冥再次挥矛刺来,他顺势抱住豹冥的手臂,使出吃nai的力气,将他连同自己一并撞下了虎王岩。
雍易昏迷了好一会儿,醒来,他人躺在虎王岩上,他头破血流,血ye滴落在眼中,睁开眼看天,连天都是红色。他第一个看见的是朱矛向,他模样很狼狈,手脸都是伤,正在着急摇他的肩。接着他看见老爹背对他坐着的庞大身躯,他握着浴血的朱矛,仿佛一座山。在老爹身旁是老木头,他颓然抱着黑矛,头压得很低,他身上还插着两支折断的矛,黑獾正在帮他止血。
雍易已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笑,可是胸口闷疼无比,他想爬起来,朱矛向立即将他扶起。雍易还是痛苦的挤出一个笑容,然而那笑容稍纵即逝,破碎般被风卷去,他见爪痕和莫蒙被人抬起,放在虎王岩的最高处,他们无声无息,早已断气。
爪痕哪怕是病弱的状态下,也杀死了两个蓝脸人,他英勇作战,身中数矛才死去。莫蒙无法参与搏斗,却还是努力的捡矛,射矛,最终被敌人的黄矛射穿身体而死。
雍易摇摇晃晃站起,走到朱矛崖身边,父子沉寂无声,见族中的猎人庄穆而悲痛,为两位死去的伙伴敛葬。人们往他们身上遮盖皮子,在他们尸体四周围上一圈石子,那圈石子象征着天上的太阳。
早上凌冽的湖风吹拂雍易的脸庞,他的脸上没有泪水,他的眉宇沉毅而哀伤,唇线刚强。这一战使得他的内心有了转变,那是种很小却很大的转变。
众人静穆地离开虎王岩,往南林子走去,在巨杉下,雍易见到了打斗的痕迹,还有血迹,他心滞而问:“这里刚发生过战斗,夜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