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来姜从业生气的声音。
姜义赶紧躲到姜颂身后,两手扯着姜颂的裤腿不放,那小模样确实是有几分害怕。
姜颂知道五叔为什么生气,如果让几位掌事知道小义逃课并且回到屯里,估计又要有事发生了,姜家对下一代的教育抓的很紧,所以他并没有出言阻止。
何净也只是安静地站在姜颂身边。
“你胆儿够肥的哈,敢逃课?”姜从业三步两步跨到姜颂面前,眼睛眯着,视线落到姜义身上,眼神凌厉,迸射出的目光有些危险,“阿水!”
“是,五爷。”跟在姜从业身后的阿水绕到姜颂身后,拉过姜义就抱了起来,“得罪了,两位少爷。”
姜义不敢挣扎,他知道此时的五叔是很危险的,小脑袋埋在阿水的胸口一动不动。
阿水把姜义带回了云市,姜从业回去继续鼓捣他的草药。
告别了小插曲,何净和姜颂两人如愿以偿的逛了姜家屯。
这不逛不知道,一逛何净就傻了。
这个地方很适合养老,景色很美,空气很清新,尽管这几个词形容得很老土,可真的就是这样。
但,景色什么的先靠边,让何净傻的,是这里的语言。
这里人不算多,而且多数是老人,沿路上看到了不少。出奇的是那些人看到何净都没什么反应,就像他本身也是生活在这里一样。
何净曾想过要打招呼,可他们说的都是这里的方言,他压根一个字也听不懂,更别提说了,所以一路过来都是听姜颂在打招呼。
“这比鸟语还难懂啊!”何净垂丧着肩。
那些话每个字跟普通话都挨不到边,就连音调都不在一条线上,叽里咕噜的真的太火星了。
他很佩服姜颂没在这里生活,居然也能说的那么流利。
“我也是学了好几年才懂。”姜颂感慨,想当初他老爹要求在家里和他对话必须说方言,这种方言就连老爸都不会。他说的很拗口,有时说着说着就觉得特搞笑,幸好后来他熟练之后就不用说了。
何净笑而不语,心想,这种语言给他再从娘胎出来一次他都未必学得会。
忽然,他想起了昨晚姜颂说的那神奇的飞机,想着要是能去看看也好。他用肩膀碰了下姜颂:“带我去看看那飞机呗?”
“嗯?飞机?难道……你还想要?”姜颂挑眉,眼睛暧昧的瞥了何净下身一眼,说话的声音带着笑意。
“要你大爷!”何净气血上脸,想到昨晚,脸颊染上两朵红云,为了掩饰尴尬,抬脚就往姜颂下盘攻去。
“嘿嘿,我没有大爷,你还是要我吧。”姜颂敏捷的躲开了。
“您脸真大!”何净追着跑过去。
两人小打小闹的场景落入一人眼中。
姜颂眼睛余光瞥见远处灰暗的角落有个闪躲的人影,好看的嘴唇勾着笑了下,伸出手轻轻牵住了何净的手。
何净微愣,看到姜颂古怪的神情,顿时明白过来。他没有挣脱,反手握紧了那只温暖的大手,他知道这一刻不是矫情的时候,姜颂要做什么,他都会义无反顾的陪着。
两人牵着手,慢慢的往后山走,都享受着此刻的宁静。因为不知道接下来,迎接他们的将会是什么。
远处,藏在青砖高墙拐角的人看见两人走远,没有再跟上去,身形一闪,消失在角落处。
西北边鹤鸣院,堂上坐着的是一位鹤发老人,就算是坐着,背也佝偻着,脸上虽布满了岁月的痕迹,可是双眼竟也是有神的很。
他就是姜家屯辈分最高,年纪最大的人,也是姜延英的四叔,上一辈留下的最后一人。
堂下坐着个中年人,是姜延鹤,这个院的主人,姜延英的五弟。
堂中是个站得规矩的年轻人,看那身形,赫然就是那跟在姜颂他们后面的人。
“回禀祖爷,四太爷,三少爷和何少......先生往后山去了,行为......”年轻人停了下来,不知该不该如实禀报。
“说。”姜延鹤抬眼望了望老人,见老人在悠闲的喝着茶没有反应,便开了口。
“举止亲昵,形同恋人。”年轻人低声道。
啪!
咣啷!
姜延鹤生气的拍了下桌子,桌上的茶杯因为他用力过度而抖动了一下,茶水洒了出来,那几滴茶渍像在宣告他此刻的心情。
“成何体统!”姜延鹤愤怒道,声音因为生气而有些颤抖。但随后感觉有些失态,继而对堂上没什么表情的老人说,“叔父您看,他们是不把您放在眼里啊!”
老人端着茶杯放在嘴边,如枯枝的右手拿着杯盖一遍又一遍的划拉着茶叶,像是没有听到姜延鹤的话一样自顾自的低语:“新鲜的茶叶就是有股清香,入口清爽却又留有余味。好茶,好茶。”
姜延鹤闻言,对年轻人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然后走到老人边上继续说道:“叔父,咱姜家的规矩不可违啊!他们这样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