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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小弟则把街市都逛了一遍,给他送了不少吃的喝的玩的,就是单单糖,就有七八种之多。
就连原本有些拘束的宋家儿媳们,也主动了不少,带着余初看绣花、说戏,跟她说京中后院八卦。
到了这时,一家人终于有了一家人的样子。
只有大哥,在第二天拉着她喝了一下午茶,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表示。
余初被灌了一肚子水后,决定实话实说:“我明日便要离开了。”
宋临渊难得露出些许促狭的表情:“怎么不多住些时日?想必娘他们,会更着急一些。”
余初理由充分:“谁叫我这次来,大家看见我生分的跟看见一菩萨似的。”
宋临渊卷起书,朝着余初的脑袋就是一敲:“你这口无禁忌的毛病什么时候改改,菩萨你也敢张口就来。”
余初笑:“下次注意。”
于是第七日,宋府终于等到了接人的马车。
入夜。
马车走了很远,余初掀开帘子往后看,宋母站在台阶上,红着眼眶,脸上却是笑着的。
余初放下帘子,把头靠在叶同志的肩膀上,很长时间没有说话。
马车里有些暗,叶长谦看不清余初的表情,他伸手整理着余初的碎发:“你要是以后想他们了,可以常常回来看看。”
“一两次还好,次数多了,会暴露你的。”余初摇了摇头,“再说,我也不想宋家成为靶子。”
人生的计划总没有变化快。
去年这个时候,余初还被肃美人时不时逮住去相亲,弄的几个部门的男性同胞,远远看着她就绕路走。
哪想到一转眼,她和叶同志就成合法夫妻了。
还是地下不公开那种。
叶长谦没想到余初担心的是这些,他仔细一想,试探性的问了一句:“你是不是不愿意公开我们成亲了?”
如果是隐婚,那这几天做的布置就要重新推到再来,宅院需要重新布置,身份需要重新拟造,还有后续两人如何相处问题……
余初楞了一下:“难道历代国师不是默认不公开?”
“自然不是——”叶长谦明白过来是余初想岔了,正常夫妻过日子,自然是期待两人在一块,隐婚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一面比比皆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公开不公开虽然也尊重历代国师的意愿,但是更多的是取决于朝局,若是帝师平和、朝局稳定,就会选择公开;若是朝局动荡国师府式微,就会选择隐婚。”他将余初搂紧怀里,轻声解释道,“灵帝沉迷于丹药多年,金属中毒症状明显,我跟林医生聊了一下,他的寿元也就这三五年。”
再过个一年半载,灵帝病卧龙塌,几个皇子蠢蠢欲动,藩王虎视眈眈,士族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话……灵帝就没有任何Jing力来管一个置身事外,只顾看戏的国师府,是不是有了女主人。
***
乾灵八年,夏初。
国师夜卧祭天塔,忽梦神祖座前一并蒂莲,醒后自算一卦,得知自己姻缘将至。
遂按照指引,在神庙并蒂莲前寻得一年轻女子,此女姓宋名初,乃宋家养女,十年前去霖州投奔外租,刚入京都不到月余。
有人云:
布衣荆钗藏绝色,一朝选在半神侧。
——选自《京都茶馆闲谈录》
第一百二十四章
宋家养女要入国师府的消息一传出来, 所有人先是一愣, 然后第一反应便是感慨起宋天觅的好运道。
这前脚刚得刑部尚书之职, 后脚就成了国师的岳丈。
众人感慨归感慨,却没有眼红。
宋家养女和翟翎羽那场官司,对翟家稍微关注一些的人都记得——
被人退婚,宋家也为了所谓的风骨, 连个公道都没替那孤女讨,使得京中流言四起, 议论纷纷, 最后还是外租家看不过去, 派人来接。
多年没有往来。
这样的关系, 比个寻常的侄女都不如, 自是借不到什么光。
加上国师府除了昭告天下之外, 连个典礼都没有,一顶小轿就将人接走了, 可见也只是顺应天意而已, 并没有多重视。
但是礼还是要送的。
有门路的人送进了国师府,没有门路的, 就走了个巧, 将礼送到宋家。
正常的嫁娶门户,不收反而显得太过刻意。
不过这一次, 宋临渊亲自坐在库房前盘点礼品,随着盒子一个个被打开,他原本悬着的心松懈了下来。
和临毅成亲时相比, 多了三成,而这三成还多半看在父亲这个新任刑部尚书的面子上。
看来,大家对这段天降姻缘期待并不高。
又或者说,大家对宋家和阿初之间的关系并不看好。
***
国师府一直走的高冷风,就连公开关系也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