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昭胥看书的时候不喜人扰,护卫都在暗处守着。
白静姝她们上来的时候,元昭胥以为她们很快便会离开,便没有现身。
却没想到会听见一番算得上离经叛道的言论。
他扭头看向白静姝,早已认出了她的声音,脑海里是挂在男子腰上,露出的一截白嫩小腿在不住晃动的样子。
元昭胥对白静姝的印象并不好。
侯府的表小姐,却跟两个少爷牵扯不清,主动攀附。
再美,也变了味道。
在他看来,女子可以端庄,可以温婉,可以娇俏,也可以放荡泼辣,不同的女子各有其美,但却不应该目的性太强,那太不可爱。
但她刚才的一些话却叫他有些刮目相看。
怎么了姝姐姐刘雪凝见白静姝站在那里不动,好奇过来,看到那人,顿时脸变得惨白。
她拽着白静姝行礼:昌平候之女刘雪凝见过敏郡王。
白静姝跟着福身,心里却窜过许多想法。
若是论身份,面前这个敏郡王是她见过身份最高的男人,甚至在整个大元都可翻云覆雨,她如果想更稳妥些,就应该连他一块儿勾引,可白静姝知道,这个敏郡王也是书里的炮灰,过不多久,就会在一次政变中死去,并且连累安国公府,成为男女主的一次危机。
换句话说,他在白静姝眼里就是必死之人,自然也就没有勾引的必要。
元昭胥在观察她的表情。
一般女子见了他,不认识的,会紧张羞涩,认识的,多数是害怕,就像她身边的刘雪凝一样,维持着礼节,手却在发抖。
但白静姝不一样,她脸上是一种意外和漠然交织的神情,极其复杂难辨。
怀庆知府白梦同的女儿。
他不是问话,而是陈述句。
这叫白静姝心生警惕。
这人见过自己?
为何提她父亲?
如果细究,刚才自己那番话,有不少可以定她大不敬的,难道想借题发挥?
臣女自知口无遮拦,请王爷恕罪。
无论如何,认错总是对的。
你确实有罪。元昭胥见她嘴里说恕罪,脸上却无甚害怕的意思,那扑棱扑棱的睫毛底下,恐怕在寻求脱身之法,而非真心认罪。
这是一只狡猾的小狐狸。
旁边的刘雪凝已经吓得瑟瑟发抖了,敏郡王的凶名京城谁人不知。
白静姝眉头一皱,一时间竟没想到什么适合的说辞。
元昭胥走到她面前,用书册抵着她下巴抬起她的脸。
白静姝被迫与他对视,心跳忍不住漏了一拍。
如何?
元昭胥忽然问道。
白静姝面露疑惑之色。
他莞尔一笑:天家子弟。
白静姝才明白过来,她刚才说自己没见过天家子弟,无处品评。
这炮灰王爷,还挺自恋。
但说实话,刘雪凝所言非虚,如果明宗长得像元昭胥这样的话,白静姝也是要忍不住嫉妒圣仁皇后的。
他的面容有一种Jing致的高冷,是的,Jing致,偏偏一双眉毛斜飞入鬓,双眼皮的内眦极深,凌厉如刀。
这样一张看起来就不安分的脸,就算不去造反,估计都没人信。
她在打量元昭胥,元昭胥也在看她。
之前在远处看得不清楚,刚才也不过匆忙一瞥,现在,白静姝迎着窗外射进来的光线,一张脸完整的暴露在阳光下,双眼黑白分明,里面琥珀色的眸子像一颗琉璃球,Jing致的琼鼻饱满的唇,因惊愕微微张着,露出一点贝齿和粉色的舌头若隐若现。
不知怎么的,脑海里响起的是少女撒娇的话:你亲亲我
白静姝看完了,双眼垂下:王爷天人之姿,臣女不敢直视。
哼。元昭胥收回手:本王看你敢的事情很多。
这两年柔然偶有来犯,西北军主战,朝中以柔然未过辽州城为由主和,你怎么看。答,答对了就放了你。元昭胥也不知为何,自己竟想听一个小丫头的看法。
白静姝有点惊讶。
西北军是康王手上的剑,这白静姝还是知道的。
元昭胥肯定是主战。
但怎么答才能让他满意?
她抿了抿唇,仅有的一些诗词名言在她脑海里走马观灯似的飞快掠过。
最后,白静姝定定道:臣女不才,并没有长篇阔论的观点,只知道止戈为武。古人道止戈为武是停止武力,臣女却以为,若想要止戈,武才是前提。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元昭胥难得愣了下,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击掌而笑:好好,满朝酸儒,还不如一个小丫头的见地。
话音落,他打了个响指,忽然,两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侍卫就站在了房间里。
将她带下去。他视线瞥向刘雪凝。
白静姝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