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园等,也就放了心。我和兰姐离开的时候,小薇眼泪汪汪地拉着我的手,说:你一定要常来看我。我安慰她说:没事的,可不是每天还有三个时间段可以通电话么。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安慰她,想出院随时可以提,只要担保人来了,立刻可以走,不用怕的。我心事重重地陪兰姐离开这个戒毒所,兰姐一边开车一边瞄了我一眼,说:难道有什么不放心的吗?地址你也认识,手机也能联系,还怕坑走了不成。你知道这里接待过多少牛叉闪闪的名人么?兰姐的车开得飞快,不一会儿就回到了她的花店。其实中午过来的时候,我就肃然起敬了,在市中心特别优雅安静的地段,竟然有一家如此雅致和高品位的花店,绝对彰显店主的财力和艺术品位。这家店明显是从一幢老别墅改来的。我对鲜花,什么插话艺术完全没有了解,只是凭感觉觉得非常好看。而且店内装修和装饰有浓浓的艺术气息,甚至隔了不同的展示间,展示不同风格室内装修下的装饰艺术。兰姐招呼我到一个贵宾室坐下,非常漂亮的年轻小妹端上来一杯咖啡,飘渺的咖啡豆香气在不大的房间里弥漫开来,和着淡淡的花草香味,沁人心脾。兰姐端了一壶不知道什么花草茶进来坐下,径自坐在我旁边的沙发上。非常职业的微笑,问我,有没有喜欢的啊,你可以随意带走。你挑喜欢的花,我给你配花瓶,保证好看。兰姐今天穿得很职业,大翻领的衬衫和薄外套,下身是一件某种蓝色的铅笔裙。脸上画了淡妆,一头干练的短发,完全是都市时尚白领范儿。这个和我深夜在酒吧看到那个浓妆艳抹,穿着火辣,舞姿魅惑的兰姐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人。这个反差和兰姐的气场,让我觉得有点拘谨,咖啡端起又放下,感觉有点手足无措。兰姐取出一盒细的香烟来,自己点上一根,眼睛看着天花板,吐了个烟圈。徐徐地说:你肯定觉得现在的我和晚上的我有反差,是不是?我点了点头。兰姐脸上露出一丝伤感,她弹了弹烟灰,看了我一眼说:想听我的故事吗?我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兰姐把烟放下,喝了口茶,说:放心,我的故事很短,不会占用你时间。我是学艺术的,从小学跳舞,一直跳进大学。一毕业我就遇到我老公,他是个从农村来的凤凰男,家穷,但非常优秀和上进,浑身都是魅力,我们俩顶着家里的压力很快结了婚。我有点好奇地问:你老公家里为什么反对呢。兰姐笑了,我老公父母不喜欢搞艺术,跳舞的呗,觉得没面子拿不出手。但是我不介意,我觉得他们只是观念土而已。我和我老公很恩爱,很快我就怀孕了,他四处借钱,准备买房子安家。但他的命很坏,他检查出了癌症。为了给他治病,我把所有的钱都拿出来了,把所有能借的钱都借了,还累得流了产,但还是没留住他人。说到这里,兰姐把快烧到手的烟屁股使劲擦熄了,怔怔地看着最后一缕烟从烟灰缸里飘起来,散在空气中。她撩了撩头发,继续说:我老公一直不想治了,我可是觉得留他一天在这世上都是好的,咬牙借钱给他续命。他最后还是趁我不注意,自己把自己结束了,不过就算再拖下去,也只能再活半年了。兰姐看着自己的手指甲,非常轻描淡写地说:好像这如此惊心动魄和惨绝人寰的事不是发生在她身上一样。我听得有点沉甸甸的,叹了口气。兰姐冲我笑了一下,说:你还挺多愁善感的啊。我苦笑了一下,没有回答她。兰姐翘起二郎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悠悠地说:我老公死了,我的苦日子终于开始了。债主不停地催债,我拆东墙补西墙地借钱还债。到后来,亲戚朋友和所有能我能借到钱的人都躲得我远远的。我卖过血,太少了,不够还的。我没房子,老公家里也是一分都拿不出来了。我走投无路之下,决定去卖身还债。我差点把手里的杯子掉地上,兰姐瞟了我一眼,说:你演技这么夸张啊,不至于吧。我讪讪地笑着,把杯子放回桌上。兰姐又说:不过我没卖成,我根本找不到门路,上网去查,说可以去找经纪人,我就约了其中一个,第一次见面就在你打架的那家酒吧里。那天我心里很难受,酒喝得多了点,那个猥琐的经纪人动手动脚,我打了他,他恼羞成怒要打我,被保安拦住了。那次我认识了李老板,你见过的。李老板和我聊,知道我是舞蹈专业的,没有劝我从良,只是愿意以一个好价钱签我做领舞。我还记得他跟我说,你要是觉得钱不够,就跳完舞再出去卖,他那儿有可靠的经纪人,可以找好的夜场,包装一下,价钱非常高。我当时很缺钱,但我也拉不下面子,李老板给了我台阶,让我跳一个月舞再决定。我跳了一个月,再去见李老板,我说我钱还是不够,我还是想去做那种生意。李老板问了我的资金缺口,替我还了一半,但让我签了一份很长时间的协议,跳舞还债。再往后,他投资了这家店,房子,执照都是他办下来的,好让我有点收入不至于生活困难,反正我白天也是闲着。兰姐说到这里,眼神变得飘忽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我礼貌地接了一句,看来李老板人真的不错啊。兰姐摇摇头,说:不是你想象得那样,李老板不是一个标准意义上的好人,他有些产业见不得光的。你一定会觉得我成了他包养的女人,其实不是,李老板这个人唯独不好色,我认识他这么久,他都是独来独往,我甚至不知道他有没有老婆。他的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