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现在夕驰只想着放空自己,他再没有力气作死了。林朝没有给他留便签,手机也不在身边,他就懒得去想别的可能,他突然觉得,像这样没得选择有时候也是一种幸福。他在等林朝回家。他发现自己慢慢有些像林朝靠拢了,一点一点,被林朝磨出来的性子。他从前最忍受不了的就是等,可是有了林朝以后,他学会了。他甚至觉得自己超纲完成了学习目标,毕竟他在林朝门口跪了整整三天。他想着,这个逻辑走得通,林朝是应该夸他的。和林朝在一起,他觉得自己有时候幼稚起来都变得理直气壮了,他有种自己是有家长管着的大孩子的错觉。这一点使他更加离不开林朝,他可以没有男朋友林朝,但是他不能失去家长林朝。
夕驰照做,双手仍旧负于身后斜握着,因为一连串动作牵蹭在睡袍上的乳尖带着鞭伤,硬生生地疼。他咂了下嘴,旋即暗暗叫苦,旧伤未愈正求着自家主人往身上添新的呢,怎么就这般管不住嘴。他也顾不上此刻不在调教室里,膝盖一弯咚的一声就跪了下去。双腿砸在木地板上的一瞬,他忍不住想,若是林朝真要他在这间屋子跪上那么几个小时,怕是自己有好些日子都不用走路了。
林朝见状脸色瞬间冷了三分,他觉得自己大半年的时间精力都打了水漂,如此用心地教却教出了这么一个满脑子只想着同他谈恋爱,规矩倒是半分也记不得的奴隶。他扣着夕驰的脖子大力一提,“站好了”。夕驰不解,顺着附在脖子上的力道站起来,想转身去看林朝的脸。刚扭过头就被林朝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瞪了回去,他一个激灵,头垂的更低了。
夕驰站在原地没想动弹,他打着腹稿编排着他可恨的过错。林朝给他列的两条定是不用想着躲了,不过为了压缩错误条目,他决定将这些都归为坏了主人的规矩。老实说,林朝不说,他还就真的忘了在外面不能喊林朝作主人,不能下跪。平日里他自然不会这么做,今天却不同,他在一个
“夕驰,我何时允许你在调教室外的地方喊我主人?又是何时给过你随处下跪的权利。”林朝顿了顿,“我以为20鞭已经把你教好了,看来我高估了你的悟性。”语尽,他又走回了门外,并未转身看夕驰,手拉着门把准备关门。他说“夕驰,最后一次机会,想清楚了再出来找我。我会在客厅等你。”。夕驰心下叫惨,他知道林朝是要他自己认错,错在哪一条条说与林朝听。刚才他那番模模糊糊的认错,在林朝这里从来都做不了数的。可他跪了三天,挨了20鞭子,却还心存侥幸。夕驰觉得他心里的苦若是能盛于杯中,定是满满一杯。总不能对林朝说,我错在爱上了你。
夕驰为自己这个认知心惊了一下,认知比没来由的感觉可信度更高,也更能说服自己放弃自讨苦吃。他觉得惹林朝生气这事儿还没完,虽然林朝不会不要他,但是一想到身上的伤和还没开始的惩罚,又是一阵心惊肉跳。所以下一秒他把自己又塞回被子里了,他觉得自己索性再睡上三天三夜等伤好了再面对林朝也是一种明智的选择。他觉得自己在林朝回家以前再次入睡的概率很高,又是个挂着营养液伤患,林朝再苛刻也不能将他从梦里拖出来教育。 可是当数完一千零一只羊后,他认真思考了一下,没意外的话短时间内他是再也睡不着了。
,理所因当。
他瞥见窗外天黑了起来,算着时间,林朝快下班了。他此刻有些希望林朝晚些回家,他虽然很想林朝,但是他的身体本能的不想见到这个男人。三个小时以后他相信了世界上真的有希望成真这回事,夕驰自然不知道过了多久,房间里漆黑一片。要是没有手边的输液套装,他一定会以为自己是被关禁闭了。他现在想做除了睡觉以外的事,可惜他只有一张床。营养液还有最后一管子,他觉得像林朝这样的人一定会算好了时间回来的,所以他决定在林朝回来以前出去溜达一圈。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来呢,夕驰觉得自己只是个sub,一个sub总是名不正言不顺的,他刚转正失败,预计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尝试转正了。所以机会难得,错过可惜。他麻溜的下了床,拖着输液架在漆黑的房间里摸索着,赤脚踩在木地板上有些凉飕飕的 。他仿佛更清醒了,正欲打开房门,门却从外侧被拉开了。他吃了一惊,看着门外站着的林朝有些郁闷。他觉得这个巧合也太巧了,有点不够逼真。林朝说,“我一直在外面,听见你下床才过来”。,然后走进门开了灯。他皱了皱眉眼神扫过赤脚站在面前的夕驰,没有再开口。他在等夕驰认错,这份错处早就让夕驰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可是这远远没有结束。甚至到此刻为止,真正的惩罚还未开始。
夕驰对此心知肚明,他觉得自己应该尽可能的把自己最乖顺的一面展现给林朝看。可他手臂上连着输液瓶的软管剥夺了他下跪的能力,他有点不知所措。林朝并不比他高大,这会儿他赤脚同林朝站在一块,还略微比林朝高那么一些。他只得低下头,双手负在身后,对林朝说,“主人,奴隶知错了,奴隶向您请罚。”。林朝未说话,走到夕驰身后看了一眼吊瓶抬起夕驰的胳膊抽出扎在手腕上的针管。又牵起夕驰另一只手,塞给他一团卫生棉示意他自己按着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