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初雪,没想到竟然下的这么大,等他们到家的时候,地上已经积了厚厚的一层了。
家里黑乎乎的没有亮灯,夏婵晚问:爸妈,又出差了?
嗯,这次走三天,元旦不能回来了。
见夏婵晚耷拉着脑袋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他又说:元旦,我们吃火锅吧。
真的?夏婵晚惊喜的抬起头看着他。
夏暮嗯了一声,略带嫌弃的语气又道:哈喇子都掉下来了。
等进了门打开灯后,夏婵晚才看到夏暮左边脸颊上,颧骨连着眼角上有一小片乌青乌青的伤痕上面还带着丝丝血迹你的脸...很疼吧
为什么要打架?直接报警把他们抓起来不行吗?
夏暮伸手把她肩上的书包拿下来,弯下腰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一本正经的看着她:报警岂不是太便宜他们了?他们敢欺负你,就该死。
客厅吊顶上的水晶灯照在这双漂亮眼睛里,明亮的光在他眼睛里仿佛聚集成两点火星,他就那么肆意的看着她。
身体里心脏仿佛漏了一拍,就那么没缘由的又狂跳了起来,夏婵晚眼神瞥到别处,不敢再看他。
你的伤需要处理一下。她慌忙扯开话题,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往楼上走去我给你拿医药箱!
夏暮看着,一直目送,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二楼,嘴角扬起的弧度才慢慢消失。
夏婵晚拿了医药箱下来,发现夏暮已经不再客厅了,她往厨房找去,发现他正在烧水。
你在做什么?
夏暮一边把面条放进开水里一边道:煮面,不是饿了吗?
是葱油拌面吗?夏婵晚把手中的医药箱放到桌子上,走到他身边,想看看他是怎么做的葱油拌面,为什么会这么好吃。
对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葱油拌面了?
他的眼安静地弯起,嘴角挂着笑,偏着头看她你想什么我都能知道。
夏婵晚不知道,其实他只会做葱油拌面啊。
她不服气的嘁了一声,然后乖乖坐到椅子上等着面条。
不一会儿,两碗香喷喷的葱油拌面就好了,兄妹两人面对面的坐着,吃了起来。
夏婵晚吃着吃着不经意的抬起头,就看到对面的夏暮,他吃东西的样子很优雅,就连拿着筷子的手都看着比别人的要好看。
他忽然也抬起脸来看她,灯光照在他那受伤的左边脸上,乌青的伤口和他白净的肌肤形成强烈的对比。
他一定很疼吧。
看我干什么?你的面不够?
没...够了她低下头,胡乱的扒着碗里的面条。
吃完饭,夏婵晚回了二楼,躺在里浴缸的时候,脑子里都是夏暮。
他对她的坏,他对她的好。
以及他说谁欺负你,谁就该死。
夏婵晚把身体一点一点的滑到水里,直到水没过头顶。整整张脸浸在了水下,每当她想不通事情的时候,她都会这么做,在水里仿佛会让她清醒,脑子里不会再想那些有的没的。
直到感觉脑袋有些胀痛,夏婵晚才从水里抬起头,长发浸了水变得shi漉漉的,贴在了脸颊两侧,她伸手拨开长发。
浴室里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白皙的脸蛋变得通红,那双圆圆的杏眼里布满了红血丝,就还是想不通啊!
夏婵晚摇摇头,不去再想,扯过浴巾裹上,站在镜子前吹头发,吹着吹着,又想起上次夏暮给她梳头发了。
他是从什么时候变好的呢?
不知道,他好像一直都对她时好时坏,让人摸不清头脑。
夏婵晚摇摇脑袋,觉得还是赶紧去睡觉好了,省的胡思乱想。
换好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碰巧夏暮从一楼上来,她看着他的脸,突然想到,他的伤口好像还没处理。
又一路小跑到一楼把那个医药箱拿上来,有些忐忑的敲了敲他的门我能进来吗?
除了五岁那年进他的房间搞过一次破坏,她这是第一次敲他的门,进他的房间。
房间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人回应,她突然很局促,双手不由的握紧了医药箱上的提手,他不在?还是故意的?
又想起来,以前自己好像也这样在屋里不出声,故意的晾他。她记得这只狐狸好像很记仇来着。
好吧,谁让他是为了她打架受伤的呢,她试着喊了一声:哥哥
进来屋里的人终于出了声。
该死,他就是故意的。
夏婵晚推门进来,他房间的布置和八年前一模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书桌上的书更多了。
他正坐在书桌上写着什么,就连夏婵晚进来也没抬头。
夏婵晚站在旁边看,他坐的很板正,腰背挺直,就算是在写字的时,头也只是略低一些。额前的刘海盖住了他的眉峰,高挺的鼻梁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那只修长如玉的右手时不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