弥顿和明克同时开口。
“我只是不要他那滑溜溜的手指攻击我——”
“我弄shi了,不过没事——”
“我才不进任何人的浴缸,今天你们并没有说要洗澡——”
“小姐,这个人该送到动物园,而不是浴缸——”
“就算给我一百个金币,我也不要让一个老头——”
“够了!”她说。“你已经骂够也大发雷霆够了,崔先生。”
不知感激的女人。明克吸口气挺起肩膀,努力控制声音说道:“告诉你,小姐,要不是我大发雷霆——”他学着她的口气,虽然他只能略微猜测那句话的意思。“我就会光着屁股站在这里了。”
这番话嚇了她一跳,眼睛瞪得又大又圆,好像两个蓝色的盘子。
很好,利用她无言以对的时候,他说出重点。“没有任何绅士会像一只被拔了毛的鸡浸在——”
“崔先生,每一位绅士都洗澡——”
“你怎么知道?你见过吗?”
她惊讶地眨着眼睛,眉毛皱了起来,看向刚从浴缸里爬出来的那个shi淋淋的人。“你——你洗澡吧,弥顿?”
“当然了,小姐,但我通常会先把衣服脱掉。”
“这就对了,”明克指出。“难怪他这样皱巴巴的,水泡太多了——”
那个全身是水的仆人继续嘟嘟嚷嚷地抱怨,但她只是抿紧嘴唇朝明克摇头。“你必须洗澡。”她不知道该怎样才能让他听话,他想,而她对此很在意。他的抗拒让她十分懊恼,使他几乎想屈服。好吧,算是为了她,为了她脸上的担忧。
但为了他自己,最好老实说:“没有任何事情‘是’我必须做的。而且我告诉你,我不刮胡子,它要留在我的嘴唇上。”
她的嘴唇抿得更紧了,脸也跟着拉长。她的表情真教人同情,好像他的胡子会咬人似地。他知道她正努力不将目光往下移至他的胸前。他交插双臂、拱起胸肌,让它看起来更壮更结实。去她的哩。“我不刮胡子。”他又说一遍。
她的嘴嘟得更高了,然后说道:“好,那就修剪一下。可是你必须进浴缸洗澡。”
“我不要。”
噢,她想要他进那座浴缸。她的嘴唇抿成愤怒的一条线,眼睛则紧张地停留在他的脖子上方。“先生,如果你坚持你的卫生习惯要跟乞丐一样,我无法将你改造成绅士。”
他轻蔑的一哼。“听着,小姐,这儿有件重要的事要先搞清楚。我知道那两个人要你改造我,问题是,我还是我自己的主人,可以吗?你说、我听,可是对不对、做不做由我决定。在一锅热汤里游泳就是不对的,我不做。”
她双手握拳插在腰上,纤长的手肘指向门外,一张脸胀成了粉红色。她真的生气了。“好,那事情就结束了,因为你一身脏。这提醒了我——”她的手指指向他的口袋。“那个也得交出来。”
她指的是费弟。而且她的意思是,明克如果不肯进浴缸,赌局就结束了。他把身体站直,轻拍外套的前襟,试图找回一些尊严。衣衫不整地站在这里,对抗某个想要脱他衣服的家伙已经够惨了,还有个趾高气昂的女人要他交出费弟。
然后她指着魔力。“你的狗也得洗澡。”
哈,明克开始讲道理。“如果你能让魔力进浴缸,那就帮它洗吧。可是包小姐,费弟是我的命,是最棒的鼬鼠。我得带着它。”
“我不能让老鼠——”
“它才不是老鼠呢!刚好相反,它痛恨老鼠,还会追捕老鼠。”
“它不能在我家里追捕老鼠。”
“费弟是女生,而且它一定得和我在一起。一只好的鼬鼠就像金子一样。”
他以为自己就要赢了,这时她说道:“你在家的时候都把它放在哪里?”
“有时候它会睡在笼子里。”
“我们可以把笼子拿来放在后面的马车房吗?”
“笼子可以。可是它必须和我在一块儿。”
“不能在屋子里。”
他想了一下。他希望赌局继续下去,这比他的想象更难,可是他还不愿放弃,他才不会这么轻易就让一百镑溜走呢。何况,说话得体、过个比较好的生活,已经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即使理由只是好玩。
“好吧,如果车房并不远,里头的光线和空气充足,我也能常常去看它。可是我不进浴缸里洗澡,只用水盆。”
“洗澡、理发、刮胡子。”她又朝他的上唇皱了皱眉。“每天都得刮。还要换上干净的衣服,我不是开玩笑的,先生。”她深吸一口气,脸色泛红。“你必须学习很多新的观念,洗澡是第一件。除了困难的发音和句子结构之外,你对英语还有很多东西要学。如果想在六个星期内成为绅士,你最好从听我的话开始。”
“我没有不听人说话,”他道。“我觉得有道理的事我就会学,其他的免谈。事情总要有个道理,不然我只是在盲目地模仿。你懂吗?洗澡是没有道理的,也不健康。我会死掉.我会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