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宁静平和,瞿寒的骨头都要懒酥了,劈了后山的竹子磨成了竹条学着做灯笼。想不到提什么字就干脆画了自家的鸡崽子和鹅崽子上去,一只只憨厚可爱,灯笼也做得精巧无比,让人难以想象这么漂亮的东西是板着脸的瞿寒做出来的,来送菜的村民还以为是瞿寒从城里网购的。
瞿寒悠哉悠哉地向鸡圈的方向走去,还没走到位置,就在第一缕日光出现的时候,在自己干净的院子里发现了几点血迹,夹杂着几根乱七八糟的鸡毛。
大鹅通人性,翅膀扑扇几下,叫声响亮。
偷鸡贼似是知道瞿寒盯上它了,安分了好久都没再出现。带回来的两只鹅崽子吃得多,转眼就有了大鹅的几分模样,脖子伸得老高,比家里的公鸡还要威风,每天在门口转悠来转悠去,牢记了自己的职责,也算是有灵性。
瞿寒挑了两只最顺眼的,付了张二一百块钱,带着新出炉的护院回家了。
瞿寒把灯点上,一边惦记着自己的鸡汤,一边吃了一大碗蛋炒饭。
小葱,姜片,嗯。光这两样就足够了,这里的鸡甚至不用多加调味,就能还原出食材最鲜香的口感。
瞿寒捏着这一小撮火红色的毛在眼前仔细打量,心下有了数,拍拍大鹅,让两兄弟最近守好了,有小偷要上门了。
大鹅见偷鸡贼还想跑,一扁扁嘴就上去叨了一口,钳住了小家伙毛绒绒的大尾巴。小家伙叫得凄惨,眼泪汪汪地冲着瞿寒叫,显得可怜兮兮的。
“终于抓到你了,又想偷我家的鸡?”
“唉,好惨,家里就这么几斤肉,一下子就没了那么大一只。”可能是因为小家伙的眼神太机灵了,瞿寒不知怎的突然想逗他,但由于不会演戏,只好垂下眼,压低了声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一幅被伤到了的模样。
瞿寒应下,张家老二就在前面给他带路。
瞿寒:“还狡辩?那可是我最喜欢的一只鸡,养了好久都没舍得吃,结果就被人给偷去了。”
村民多少年都没见过狼了,摆摆手道:“没有狼没有狼,村子安全得很呐。咱们附近连野猪都没有,你放心住,绝对不会有狼,不然也没人放心你一个人住那么远啊。”
瞿寒:“对,等这家伙来了你们就像现在这样大声叫。”
他们也有些纳闷儿,“村里多少年都没听说有动物偷鸡了,是不是黄鼠狼?黄鼠狼不就爱吃鸡嘛。”
“山上有狼吗,我养的鸡丢了一只。”
他大步走过去,往鸡圈里一瞅。
“你这两天注意一下,这次得逞了估计下一次还会挑着你家的鸡圈去。要不你加固一下鸡圈吧,需要村里人帮忙吗,有事就吱个声儿,能帮的大伙儿都会帮。”
母鸡们惶惶度日了一段时间后也忘了丢了一个同伴的事情,恢复了正常,快活起来,咕咕咕地在土里翻虫子吃。
“养鹅的啊,这还真不多。”村长也在,摸了摸下巴,指了指其中的一个村民,“张家我记得刚孵了一波儿出来,你可以去他家看看。”
03
那汉子挠挠头,“对,我家有,鹅还是从小养比较好,你要是想要我带你去拿。”
瞿寒叹了一口气,伸手将偷鸡贼从大鹅的嘴巴里解救出来,揪着它的后脖子往屋里走。
村里的路上也没有电灯,晚上照明主要靠自家门前的灯。瞿寒家的篱笆上高高地挂着他自己制作的灯笼,他过去也点上了,这才看清院子里闹腾腾的景象——他家的两只鹅正前后夹击一只火红色的毛绒绒。
吃过饭他第一次主动去了田里,找了村民询问情况。
嚯!他的肥母鸡不见了!
果不其然,约莫是凌晨一两点左右的样子,门口的大鹅嗷嗷地叫起来。瞿寒心里惦记着事儿,睡得不沉,听见第一声就从床上翻身下来,把屋前的灯打开了。
“嗯,谢谢,不过先不用了,我等着它来。”瞿寒婉拒了村民的好意,他突然想起了别人说的鹅比较凶狠,拿来护院很不错,心下一动,“你们谁家里养鹅了,我想来两只,要比较凶的。”
小家伙疯狂扭动的身体停顿了一拍,尾巴也不甩了,尖尖冲着地垂成一大条。它偷偷瞄了瞿寒一眼,好像真的能听懂人话一样,耳朵也耷拉下去一点,很是心虚的模样。
第二天天没亮,瞿寒就醒了,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今日起得早,听说后山有笋子,他打算挖点回来加炒一盘菜。
就在鹅崽子越长越大,完全褪去了幼崽时期的软毛时,瞿寒再次在院门口的篱笆门上敏锐地发现了一撮毛,卡在了竹子交错相接的网格结合处。
瞿寒:?
那只小家伙没想到瞿寒如此狡猾,被大鹅逼得无路可退,灯一亮更是吓了一大跳,嘴里呜呜嗷嗷地叫,声音奶里奶气的。
小家伙:呜呜嗷嗷。
瞿寒摸了摸鸡圈门上的一点齿痕,觉得有些像狗,或者是黄鼠狼之类咬出来的痕迹。唔,倒是没听说山里有狼,不然曹助不会放心把他一个人扔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