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宋阳之后林秋围在上海就没有别的事。易浅也彻底进入只有这一个综艺日程的假期生活。
隔天两人各自知会了该知会的人,一起回了山里。
先是三小时的航程,又加上三小时汽车,到家的时候已近八点。
深秋的天黑得更早,乡村公路路灯昏暗。易浅把车停在路边的空地,帮林秋围裹紧外套,打开手机电筒牵着她往下走。
从公路通往别墅的路不算窄,容纳两人并肩行走绰绰有余。易浅牵着她走了几步忽地将她拉进,拥进臂弯,手掌握住她单薄的肩,捏了捏,
冷吗?
这个季节山里的夜晚比得上冬天的冷,不过她畏寒,早早穿起了呢子长大衣,刚才又被易浅立起衣领,吹不进一丝风。
林秋围摇头,却依然将手探进他外套感受温暖。
天地间除了头顶上的星星点点只有易浅手里这一束光。草丛里有不知名的虫叫,却更衬得黑夜静谧。
两人心照不宣地放慢脚步,期待着这条小路长些,再长些。能一直这样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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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摄制组一走,林秋围就会把一二楼的电闸全部关掉,害怕某个摄像机没关。
两人穿过沉沉的黑上了三楼,房门一关,林秋围就凑上去亲他。
易浅被她突然袭击吓得一愣,然后轻轻地回吻,大手在她后背轻抚。
怎么了?
还是那种感觉,刚才的一切都太平静,又有黑暗烘托,她的心沉得如水。陡然脱离了那个情境,她有点难以适应。
她缓下来,摇摇头,我去洗澡。
易浅拉着她不放,一起洗。
...
是真的一起洗。
除了易浅克制的一个吻,什么都没有。他心如止水一样,任林秋围怎么挑逗也不管用,明明下身立得跟铁棍差不多,她蹲身要口,也被他一把拉起来,披上浴巾推出了浴室。
林秋围不解,呆在浴室门口不动,良久,听到里面传来他一声闷哼......
易浅再出来的时候又是一副清风明月不染人间烟火的仙子模样,头发半shi,黑色的套装睡衣显得他更加高瘦,微敞的领口露出明显又Jing致的锁骨。
室内开了一盏落地灯,林秋围坐在落地窗前的小沙发上,面前的小茶几上摆着电脑。
自易浅从浴室出来,她眼睛就没离开过他身上。眼看着他抖抖头发,又去桌边倒水喝。
普普通通的玻璃杯被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都显得Jing贵了些。喉结滚动,喝完水放下杯子,发出清脆一声响,终于侧脸去看林秋围。早就察觉到她的观察,嘴角带着玩味的笑。
他信步走过来,林秋围眼神却落在他光着的脚上,虽然室内有空调也铺了地毯,但寒从脚起,天一冷她自己就会立马穿上厚袜子。
她坐在原地,倾身,把手从小毯子里伸出来去捂他的脚,抬头问,
不冷吗?
暖黄昏暗的灯照得她的脸十分恬静,大眼睛扑闪扑闪,闪烁着令易浅无言的光芒。
易浅心脏一紧,慢半拍地摇头,拉开她的手顺势在她旁边坐下将人搂进怀里。揉揉她脑袋,
还说我,头发也不吹干。
其实已经干了大半,林秋围笑着也去揉他,半斤八两。
她把毯子分给易浅一些,盖住他光着的脚,伸手环住他Jing瘦的腰,紧紧贴在他怀里。
上次说好的,陪我看电影。
她早就调好,易浅倾身按下播放按钮,又将她拥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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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停在一小时三十八分。
女主角一刀砍向酗酒家暴的父亲,鲜血溅在自己和一旁倒地昏迷的母亲身上。
易浅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僵硬,呼吸越来越短促,他低头,林秋围紧抿着嘴唇,双眼盯着屏幕却无神,脸色被电脑的光衬得苍白,额头鼻尖甚至冒着细密的汗,好几秒都没有呼吸。
他立马盖上电脑,双手去捧她的脸,轻声唤,秋围,没事了...没事了...
他从来这样通透,不问为什么。
我们不看了,陪你说会儿话。
秋围将脸埋在他肩上,双手紧紧缠着他,像在大海里抱住一块浮木。
易浅...她闷闷地喊他名字。
易浅也一声一声地答,直到她喊累了,不再出声,只静静地搂着她,不厌其烦地抚她的背,又凑近去吻吻她耳垂。
秋围平静了很多。她把头靠去他左胸,听胸腔传出的砰砰砰的心跳声。她很难解释,过去这么多年,易浅都以一种只可远观的姿态存在于她的世界,但她却一直觉得她是自己生命唯一鲜活的存在。
而此刻,这种鲜活的感觉更加旺盛。
第一次看这电影的时候,我一个人,然后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她声音又轻又哑,却像在叙述别人的事一样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