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你呆一会儿就走,你爸爸。。。”她说的有些为难。
我了然:“你回吧我没事,一会儿蓬蓬就来。”
“哎。。。又麻烦她了。。。真是。。。”她一脸内疚。
“她应该的,您就别瞎愧疚了。”我赶紧安慰她。
她又陪我说了会儿话就回家了,我有点儿累决定眯一觉。
被手机铃吵醒,看看显示,是蓬蓬。
“你死哪去了!”我口气恶略。
“东平对不起,我今天不能陪你了。”说话都带着哭音儿。
我有点急:“你怎么了?别哭!”
“东平~~~呜呜~~~跳跳~~~跳跳病了。我在宠物医院呢!”跳跳是蓬蓬养的狗,一来我家就满地尿尿还啃我的鞋。虽然我不喜欢它,但它对蓬蓬意义重大。是蓬蓬那出国就一去不回头的初恋留给她的“遗物”。
心里很不落忍:“哎。。。你也别伤心了,好好陪它吧。我这儿没事,医院还有医生护士呢。”
蓬蓬听我说话利落了:“你管子拔了?”
“恩,早上拔的。”
“奥。。。那你自己小心吧。。。回头去看你。”
挂了蓬蓬的电话,看看表6点多。王nainai估计又去遛弯了,孟凡丽也没在。自己挣扎着坐起来准备出去走走。一看点滴架又没了,烦!自己拿着吧!在走廊里晃悠,找了个窗户把手将点滴瓶子挂在上面,自己坐在长椅上发呆。这时候走廊里人不多,想想自己身上的刀口其实也挺介意的,女孩子谁不爱美啊。前几天身上还没有,糊里糊涂的现在就添上一个心情挺复杂。估计一时半会儿上不了班了,拿什么活啊?这次住院把我那三个月赔偿金都折腾没了,虽然蓬蓬一定不会逼着我交房租但我可不能不给。心思越发烦躁。
“你还挺会想折的。”是孟凡丽,她指着我挂在窗户把手上的点滴瓶说。
我瞥她一眼“那你把你的借我用用。”
“什么你的我的,咱屋就这一个。你想要去找护士。”她在我身边坐下。
“你真自私。。。”我说我怎么老找不着呢,原来让她拿跑了。
“不是我自私,是医院设施不完善。再说你用的时候我不也没跟你抢么。”
我一想也是:“哦,错怪你了。”我的错我道歉。
“恩。我接受。”典型的蹬鼻子上脸。
哎。。。你就不能可爱点儿么。“你男朋友呢?好几天没见他了。”
“他不是我男朋友。”她淡淡的回答。
“不是说你做手术那天他陪你一晚上么,程阿姨还说看着都眼红。”
她突然激动起来:“谁规定陪我一晚上就必须是我男朋友的!”
我连忙说:“别急,别急,你说不是就不是。”
她也意识到刚才反应过激了,于是说:“对不起。”
“恩。我接受。”我扳回一城。
她笑了:“你真逗。”
我也笑了:“你也挺乐呵的。”
她问:“乐呵是什么意思?”
我解释:“就是真逗,高兴。”
她了然的点点头:“你还没放屁哪?”
现在我已经能很沉着的回答这问题了:“没。”
“我告诉你个方法吧。。。恩。。。就是有点儿残忍。”她神秘的说。
我虚心求教:“你说。”
“你看啊。。。肠子是消化系统的一部分,你这么长时间没吃东西,它们都迟钝了。所以你去闻闻饭香刺激一下嗅觉。嗅觉神经把这种反应传输到你的大脑,大脑又反应到你的消化系统,这时你会觉得很饿,你一饿消化系统就会加快蠕动。肠子里的气体就能很快被排出来了,明白么?”说完她还拍拍我的肩。
我怎么觉得这一幕这么眼熟啊?但是又觉得很有道理便点头称是。我现在太想摆脱这令人烦恼的问题了。
“一会儿我去喝粥,你去么?”她状似不经意的问我。
我快速回答:“去!”于是我把挂在窗户把手上的点滴瓶摘下来,挂在她带着的点滴架上。六个大药水瓶,让一根杆的点滴架看起来头重脚轻。“一起推吧。”我说,她点头。于是两个相仿年纪的女孩,推着同一个点滴架同样步履迟缓的直奔医院食堂。
食堂在住院部一楼,我俩坐电梯从六楼下来,拐了两个弯才到。上回看见的菜色是别的病房里病人从这打回病房吃的,这儿还是第一次来。站在门口我就觉得不行了,这味道让我两眼发直,脚步也有些迟缓。
孟凡丽觉得我慢下来偏头问我:“你怎么了?”
我悠悠的开口:“小孟同学,你好狠的心啊。。。”
她嘿嘿的笑了:“有感觉了吗?”
“没有,不过这味道太刺激了。”
“看来药还不够猛啊,往里走吧。”说着接过了推点滴架子的主动权,我被迫跟着她往里面走。
路上我的视线保持水平,坚决不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