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姐,您放过我吧,臣妹还小,还想多玩几年。”燕景哀嚎。
“还小?都二十五了还小!朕二十五岁时不仅儿女成双而且他们都会跑了!”燕文瞪了燕景一眼,“把画像带回去,好好选。”
“不是,皇姐,我后院有人的,而且都住满了,没地儿给正夫住了。”燕景继续挣扎。
“那你就在后院扩建一间主夫院出来。”
“回女皇,臣的钱全上交国库,支援这次南方水灾去了。”再挣扎。
“需要多少银两从朕这里出。”燕文喝了口茶。
“别,您再给臣妹建后院那些言官又要开始叽叽歪歪。臣妹脸皮厚不怕骂,但连累皇姐跟着臣妹受天下人唾弃,臣妹实在担当不起。”燕景连忙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呦,难得你还会替朕的名声考虑。”燕文挑起眉毛像是听了什么新奇事。
“那可不,您可是臣妹的亲姐姐,不为您考虑为谁考虑。”燕景立即狗腿道。
“妹妹能这么想,姐姐心甚慰。所谓长姐如母,为了阿景你的终身大事,做姐姐的不怕被天下人唾弃。选夫的事就这么定了。画像带回去好好看。”燕文一副为了家人做什么牺牲都无所谓的大义凛然的模样。
“皇姐别,臣妹刚得了这么个新宠,还想好好温存。”
“娶了正夫一样可以温存。”
“可是这个新宠性子温和安分守己而且他身份低贱,臣妹怕他被人欺负了去。”
“那是你后院的事,你自己解决,自己喜欢的都护不了,不能让他在后院安稳生活,还有什么脸过朕这一关?”燕文不再给燕景挣扎的机会,强硬道,“别废话了,把画像拿回去,朕乏了,退下吧。”
“臣妹告退。”燕景抱着一堆画像,心情差到极点。见了老三,直接把画像丢给她,说了声回家就钻进马车里。
贤王府的刑堂里,仅着亵衣亵裤的男子面向里间跪着,四肢被从两旁的柱子上延伸出的铁链子紧紧锁住。十只修长的手指僵硬地伸直,走进仔细一瞧,十个指尖的指甲缝里各扎三支银针。
“第四十五条,贤王府管家每月可领月银30两,木炭十斤……”
“错。”随着江秋白一声错,林隐左脚趾甲缝如法炮制地各扎上一根针,随后在不断的提问背诵中,他双脚指甲、趾头、脚掌、四肢内侧嫩rou上亦是扎了银针。一个针包里的银针很快便全部用完。
教习嬷嬷拿出第二个针包,从里面又抽出三根三寸长的银针,故意在男子面前晃过,银针在烛光下泛着寒光投射到男子闪着泪光的眼中。
“主子有哪些忌讳?”
“忌……讳?”她有什么忌讳?林隐一愣,又是一道不知道答案的题,他了然垂头,“对不起,下奴不知……啊!”长针从腰侧没入,剧痛带起的战栗令周围的铁锁链再次哗啦作响。不知道江秋白动了什么手脚,让他对痛的告知比以往更敏感。林隐的意识已经模糊,却怎么也晕不了,只能在清醒与半清醒之间来回感受疼痛带给他的折磨。
“这是你的第二十四个不知道了。”江秋白坐在上座,“我还以为林公子多了不起,原来不过如此。”
江秋白专门挑些刁钻的问题甚至是家规上没写的的问题问,就是为了让林隐因回答不上来受罚。几轮下来他估计对贤王府刑堂那种温水煮青蛙式的折磨的可怕永生难忘了。
江秋白扫了眼针包里剩下的一半的针,冷笑着继续抽查。她的目标是让剩余的半包针全扎林隐身上。
林隐已经没心思替自己感到委屈了。他心里十分清楚,今晚的抽查,注定是一场以折磨他为目的游戏。他绝对有理由相信江秋白在借机报复他。最为要命的是,当初燕萧为了控制折磨他而喂给他的蚀心挫骨也发作了。现如今他全身气血逆行,五脏六腑四筋百脉似乎被同时斩断,浑身大大小小的骨头像被人拿着锤子一下一下地敲击,身体时而如坠冰窟时而如烈火焚烧。
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林隐只觉得身上每一处都疼得抓心挠肝。模糊的视线下勉强能看到江秋白开开合合的嘴,却早已听不清她在说些什么。未知过了多久,似乎有人将他身上的铁锁链和针撤掉,架起他将他带到外面,几桶冰冷刺骨的水从头浇灌而下,总算将他涣散如沙的意识拉回了些,接着又被架到主院花圃间的砾石小道上跪候王爷回府。
燕景在宫里受了一肚子气,本以为回来应有个温暖的房间和床安慰安慰她,结果本应好好呆在房间等她回来的人竟然不见踪影,被榻里的暖炉也冷了。
果然男子宠不得,给他几天和颜悦色他竟想开染房,把她的话当耳边风。
燕景正想唤人把林隐找来,堪堪想起她昨天吩咐了以后只要她回到主院,闲杂人等没有特殊情况皆退居主院外。
燕景咒了声该死压着一股火气唤来监视林隐的老五询问林隐的行踪。
初春的夜晚跟冬天的没什么区别,依旧冷得令人怀疑人生。燕景从宫中出来时,路上已经结了一层薄薄的霜,夜风吹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