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李曜被人批为守成之君,他虽表面不说,却极想打破他平庸的印象,他把目光放到了霍家。霍衍山的父亲虽婚姻不顺,却是难得的机警之人,谋略极好,几代兄弟中唯一的漏洞就是霍珺。
为何呢?
因为将相之家的霍珺不爱武装爱诗经,究其源头是因为梅静云。
霍夫人闺中和梅静云是好友,未出嫁前经常一起玩乐,作为小叔子霍珺在诗会见过几次,每每远远看着并无靠近,他知那是未来皇后。
但人的情感是玄幻的,被强行压制的幼芽虽不被允许长大,在就是在,总会流露。
恰好李曜没别的优点,生性多疑之中自然察言观色厉害。
他药了梅静云,算计霍珺,打算就此安罪名于霍家,谁知霍珺谨守礼节,最后也不曾行事就仓皇而逃……落下的玉佩被霍衍山捡到。
少年的霍衍山对家人尚有几分期待,顺着痕迹找来看见了梅静云。
“你是谁?”
“霍衍山。”
“霍?”梅静云瞳孔一缩,“怪不得。”
“走,快走——”梅静云驱逐他。
霍衍山不见霍珺自也就走了,路上把玉佩给了霍珺的小厮。
李曜拿妻子算计霍家,自己却醉一场,待梅静云挣扎到冷水泡了一夜去找他理论,却被醉意熏天的李曜按着折辱一番,那时梅静云岂会让他如意,两人一路厮打,自在行事中留下不轻的痕迹。
待李曜醒来瞧见那么的梅静云,虽瞧出自己也……
但他生性多疑,“贱妇,谁知道与我之前你是否与人苟且。”
后面就是将计就计,他利用一切因素把此事栽赃,宫中人自是他的“证人”,梅静云根本辩无可辩,可惜的是霍珺跑的快看见的人没有证据,倒是霍衍山那时没有隐匿行踪被许多人瞧见。
这事自然也就落在霍衍山头上。
在李曜忆及往事眼神涣散的时候,那边李怀祈并霍衍山已经取得胜利,厮杀之后一片狼藉,几人站在马车便喘息,李书妤蹲在马车上看着他们。
被裹着狐裘的小姑娘干净如瓷,不怕生死的她在看见两人身上几个伤,却瘪嘴。
李怀祈朝她安抚一笑,哪有半分方才抹杀崔知荣的狠辣,“哥哥无事。”
霍衍山倒没说话,只是蹙眉看她一眼,你哭一个试试?
李书妤看看哥哥,再看看故意装凶的他,垂眸往李怀祈挪了挪。
霍衍山懒得跟她计较,命樊青道:“清理街道,先让马车通行。”
樊青领命,着人清理,李书妤的马车缓缓前行,盛蓉跟在后面没有前凑。
就在这时侧面忽然“咻”的一声声响,待霍衍山伸剑,李怀祈回头,却见一抹和李怀祈相似的白衣随之坠地,李书妤愣愣的他——是梅允白。
半晌还是盛蓉跳下马探梅允白筋脉。
那一箭不偏不倚正中心脏,盛蓉暗中摇头。
霍衍山眯眼,李怀祈蹲下去看着他。
梅允白眼神错过他,看向车上的李书妤,忽然轻道:“我还她了……”
李书妤闻言一震,慢慢走出来伸手给霍衍山,“要下去。”
“地上脏。”
李书妤手未收,霍衍山只能把她抱下来,李书妤指着那边道:“过去。”
霍衍山蹙眉,欲放下她,李书妤才不,赖着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霍衍山垂眸,眼神深邃,看着她意思显而易见:你要我抱你去梅允白那边?
李书妤窝在他怀里,十分自在点头。
她还点头,霍衍山啧了一声。
李书妤道:“直走,对……再走一点,好了……”
霍衍山依旧把她抱过去,选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把人放下,人就杵在她身后眼神定定的看着她。
李书妤蹲下去,大着肚子的她蹲的并不舒服,李怀祈扶了一把。
她看着梅允白,忽然明白了,“你回来了?”
梅允白和李怀祈皆看她,霍衍山不解。
最后梅允白喘息着,摇头道:“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李书妤忽然疏离他,原来她也回来了,她记得晋阳城破,记得霍衍山,也记得最后的他,那一箭射没了他两辈子。
“公主,对不住……我并不想害你,只是我心里住了一头兽。”
“我一直记得你的好,也是我魔怔见不得你对别人好,我一直以为是我回来晚了,错失了弥补的机会,却原来早就注定我得不到,您记得。”
“其实你们说的都对,是我怯懦。”
梅允白的血潺潺不绝流出,他脸色苍白起来,“不敢反抗父亲,丢了和你婚约,不敢反抗家族,害怕失去身份,也不敢反抗嘉宁,失了在一起的资格。我也想更坏些,您去战场找他那次,追赶一路我自有机会,只是每每公主探头,看见您的笑,就没有动手……公主,微臣一直希望您开心。”
“只是不知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