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延回到京中上覆皇命,忙了好一阵,这才平静下来。但在这个时候,心底的那一点欲望却像被岩石压住的草芽一般,终究顽强地冒出了芽,读书yin诗他会不知不觉地走神,眼前又浮现出深山茂林中那一张清妍秀媚的脸,午夜梦回之际会不由自主地伸手,想揽住那文弱如柳的腰身。
杨延可以断定,那位洛公子不是妖类,因为绝没有哪个妖怪会那么单纯柔弱。那么他就是被妖怪掳去的凡人,因为不堪折磨才得了失心之症吗?可惜当时没有问他的名字,因为自己知道即使问了,旁边那些妖魅也不会让他说的。
究竟是什么样的折磨才会让一个人生生疯掉?妖邪自然是yIn邪暴虐,不把普通的凡人当作人看的,尤其是那公子秀美娇弱,妖邪又怎能放过他?一定是百般折辱欺凌。杨延眼前仿佛看到一个满脸恐惧的文秀男子身上满是斑斑血痕,无力地在一个庞大粗壮的野兽身下被肆意蹂躏。
杨延的心立刻揪了起来,“啪”地把茶杯顿在桌上,不住地喘着粗气,过了一会儿才发觉自己又失控了。
他深吸一口气,慢慢平静下来,这种出神失态的情形已经越来越多,越来越严重,自己虽想断绝这个念头,但那人的影子就像翻卷着漩涡的深潭一般,吸着自己不住往下沉,若再不行动,自己一定会变成一个行为古怪的人。
杨延背着手在房里踱了一会儿步,终于下定决心,让人叫进自己两个得力心腹:曾鹏、沈威,沉声命令道:“你们带几个Jing干之人,再到凤凰山去,查探那妖邪的情况,那妖孽欺虐无辜之人,那位公子也是我朝子民,应该救他出来。妖Jing这些年也不知害了多少人,我定要请仙师将他诛除!你们只要查访明白就可以了,若真办成了,回来重重有赏!”
曾鹏虽有些犯难,但倒还没什么。
沈威则立刻白了脸色,失声道:“王爷万万不可!”
杨延平静地看了他一眼,静静地等着他解释。
沈威知道这位王爷心志刚强果决,等闲难以动摇,也看出杨延这些天总是若有所思,有点失魂落魄的样子,知道他定是对那公子动了心,但那公子怎是寻常人能打主意的?
沈威把心一横,干脆都豁了出去,咬牙道:“王爷,其实那位公子我两年前见过,就连那山中的妖王我也见过。”
见杨延略显惊讶地望着自己,沈威更加不顾忌,侃侃而言:“两年前我回乡探望父母,正好有几个朋友来访,约我一起去凤凰山盗取九叶雾瑶丹,得手后大家均分。我想着那药草珍异难得,或许对王爷有用,就和他们一起去了。
我们好不容易潜上山顶,哪知遇到了他这山中的大头领名叫青锋的,那青锋好生厉害,一掌就击碎一块岩石,千百块碎石都向我们打来,三个兄弟当时就动不了了,我们其余两人赶紧往后退,谁知周围的藤萝都动了起来,把我们紧紧困住,这时就上来一群妖兵,把我们绑了,押入洞中给那妖王处置。
妖王乃是一个极美的男子,我从没见过那么美的人,可是却毒辣至极,要将我们吸尽Jing气变成废人,这时多亏公子进来求情,那时公子还好好的,并未损了心智,那妖王似是很疼爱他,罚我们作了几日苦工便赶下山去,总算不伤性命。
我看那妖王诡变莫测,实在难惹,王爷还是息了这心,不要去惹他了。您是人中龙凤,他只是山中异类,本来也不相干。”
杨延沉默了一会儿,冷笑道:“禽兽之Jing修炼了几年就想充作人身吗?邪魔外道多造冤孽,上天定会谴他。你们只管去,世上自有降他之人。”
曾鹏见沈威还想再劝,忙悄悄拉了他一下,向杨延施礼领命后退了出来。
出来后沈威还埋怨曾鹏:“王爷糊涂了,我正要再劝劝他,你怎么就拉着我出来了?”
曾鹏看了看左右无人,低声道:“王爷向来性坚意定,难以回转,你看他自从回来后迷的那个样子,怎么劝得过来?我也不想王爷惹上妖邪,所以你我只到凤凰山周围转转,随意探听些消息,回来报给王爷也就是了。也许过段时间,王爷冷静下来,自己消了念头,那就太好了。你又何必惹王爷不高兴?”
沈威恍然大悟,挑起大拇指,道:“还是曾大哥高明,我们只当游山玩水罢了。”
云间郡乃是离凤凰山最近的郡府,曾沈二人见这里繁华,就决定在此盘桓几日,只说是打探消息,杨延面前也可塞责。
两人在城中逛了一阵,觉得店铺中东西虽多,却也没有什么特别之物。本来也是,天下货物都争着想在京城中获得青睐,京城里汇聚了各地的新奇之物,岂是一个南方郡城可比?
店中的伙计见他们不满意,就赔笑道:“客人眼光真是高得很,寻常东西您也看不上,不过我们城中有一家专卖山珍奇货的紫瑶斋,那里的东西可真是稀奇呢,往来的都是贵客大贾,两位若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曾鹏沈威一听,也来了兴趣,便顺着伙计指的方向往紫瑶斋走。
远远的果然看到一家店铺斗拱飞檐,堂皇气派,里面往来不息的都是穿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