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说:当时,我是用龙爪手攻击的是他的私处,如果是一般人,只要稍稍躲闪便可,但高成竟的那个东西比一般人的大,所以没能逃出我的攻击范围,受了重创。
杨序说:我明白了,他有疝气!
老头笑笑,像是吐出了多年压抑的轻松,说道:这半个故事就是这样,我讲完了。
杨序说:原来你在幽桥下钓鱼,就是为了缅怀我舅舅?
老头说:是的。从那以后我就在珞城隐姓埋名,因为最危险的地方就最安全,虽然后来高成竟也来了珞城,但他始终没能找到我。这些年来,我常常会到幽桥下,怀念我和你舅舅一在军营的日子,再陪他说说话,因为他是我一生中最好的朋友。
杨序没想到他原来是如此重感情的人,不免有些内疚,说:我刚才的话说重了,还望前辈您见谅。
老头说:不知者无过,我只是怕让你知道是你舅舅让你们家骨rou分离的,怕你恨他。
杨序此刻已经坦然,说:我能理解他,他也是迫不得已。
老头意味深长地点头说:他听到了这些话,也能瞑目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整个故事,我的使命也完成了。
杨序把脑子里的所有信息拼凑在一起,加上对已经找不到答案的疑问的推断,连成一条线,喃喃念道:原来是焱儿的妈妈看见李望生下来就比别的婴儿大很多,不禁怀疑,然后又在李望襁褓里发现了另半张奇怪的绢画,所以料想在李望身上有什么秘密,于是收起了画并交给了焱儿,后来这张画到了我这里,被高成竟知道了,他并不知道绢画有两张,就他把这一张画当成了我舅舅的那张,还认为我和焱儿一定知道一些李望的生世秘密,便要除掉我们,失败后,又将这件事报告了珞北王,珞北王就令他无论如何都要把我和焱儿除掉,他就四处寻找我并假借珞北王的旨意要撤青楼,因为外面的人几乎都不知道一笑楼里有混血女孩,所以他其实是想在驱走一笑楼的其他人之后再将焱儿灭口……
好Yin险的人呐!杨序感叹道。他不住地摇头,仿佛觉得这一切都是一个梦,一个虚幻万分的梦,但这个梦境却又真实无比,这点点滴滴交织在一起,恰好连成了一个跨度长达二十多年的故事,而且,杨序感觉到,似乎从出生之日起,自己就已经处在了这个故事中,前半个故事已经存在,后半个故事从自己踏入珞城那一天开始也慢慢发生,最终完整,就跟老头说的一样:我们每个人生来就抱着半个故事,剩下的另半个,正等待着我们。
杨序若有所得,若有所悟,感觉自己在珞城经历了一次飞快的成长。想完这些,他看着的那盏仅存的灯火,照不亮窗外的黑暗,他才发现,这一个夜晚多么漫长,发生了好多的事情,又正在发生好多的事情,不禁低头沉寂,听着静静的夜独自游走,轻声问道:胡人又逼城了,会出什么事呢?
老头静坐,轻声回答:无论出什么样的事都是注定的,只是,要看发生的事情是否超过了你的心理承受线,如果超过,就是大事;反之,就是小事,其实,每天都在出事,时刻都在出事。
刚说完,出事了。只听见轰的一声,屋子剧烈地摇晃起来,房顶的石灰也直往杨序眼睛里掉,在黑暗中,他感到自己像是坐在一条触礁的船上,大声叫道:前辈!前辈!
没有回音,只有不尽的震荡。杨序胡乱摸索想抓住一件可以稳住自己的东西,却什么也碰不到,在一片嘈杂声中,他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随着震动的加剧,最后跌进了无际无边的黑暗中。
五月清晨的阳光从窗格中射进来,照到杨序的脸上,他揉揉眼,仿佛从一个亢长的梦里睡醒,发现自己仍在牢房中。但令他不解的是四周的房间突然住满了人,这些人衣衫褴褛,或坐或蹲,或者无聊地看着窗外,有的还在专心地修指甲。隔壁房间也不再是那个老头,而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人,他也用同样迷惑的目光看着杨序。
杨序招招手示意他靠近自己,问道:昨晚在你房间的那个老头呢?
年轻人摇摇头,似乎更加迷惑。
这时,走道对面的一个人大声说道:他都在这里住了半个月了,哪有什么老头!这里都是单人单间的,你脑子有问题吧!
杨序书:真有个老头,白头发,黑衣服,还盘腿打坐!
四周的人哈哈地笑起来:我看真是你脑子有问题!昨晚你被送进来之后又唱又跳到处抓狂,害得我们一夜没睡,要不是门被锁着,我早就过来扁你了!
杨序虽然刚睡醒,但仍觉得自己晕乎乎的,难道真是自己做的个梦?那胡人逼城也是梦吗?自己被诗会的人抓又是不是梦呢?牡丹,焱儿,李望,他们都是真的吗?连这些记忆在他大脑里都变得模糊起来,他不禁走到木栅门前,双手握住木栅,正准备痛苦思索,门却突然开了,原来这扇门根本就没锁,整个大牢里也没有一个士兵。杨序惊喜至极,拔腿便往外跑,他迫不及待地要为自己的记忆找佐证。
从他的身后传来一阵阵惊叹,其他牢友也猛然发现,原来所有的牢门都没锁。于是,人们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