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间他遇见了土匪,一番打斗之后,他左腿骨折了。只能撑着一节树枝走。
在他再一次把酒灌进嘴里后,我顺着他嘴角流下的酒,舔了上去。
等去了京城他才发现原来的那一寸地方太小了,京城富丽堂皇,无奇不有,太大了,他不知道他的小姐去哪了。
“嗯。”
是他的救世主。
我们后来坐在屋顶,看着头顶的点点繁星。我以怕冷为借口,靠在他身上。窃取他的温度。
街上人评论我的就是“是只下贱的狐狸精,不能和她对视,专勾男人的魂让他不归家。”有时还真有女人闹到我这来,拽着他丈夫回去。走前又唾骂我几句。“婊子。”
晚上我喝得又醉醺醺了,慢慢扶着墙走回自己房间。
可当蒲覃回去后却发现柳亦没了身影。园里的妈妈说王爷看上了柳亦,把她买了,带她去了京城。
他想带小姐去别的地方,让小姐寻个喜欢她的好人家,他再回自己的家乡。如果小姐还是要和他走,那他就带小姐回去。光明正大,风风光光地娶她。他不想小姐受一点委屈。
想说自己不配。
一整晚没睡。
却招人骗了,骗去了一孤僻之处,把狠狠他揍了一顿,把他身上的钱也拿走了。
估计又是什么“小姐不必如此。”
他也在看着我。
我不是个清白的姑娘。
“听说那美人原先是个歌女,勾引人的把戏肯定不少。小狐狸精一个。”
我还是不高兴。我不高兴从来不要理由。我盯着蒲覃因酒精微微泛红的脸,平日里藏匿寒冰冷淡的眼中似乎也被融化了。
见蒲覃转身就走。妈妈又道“不必去寻她,她以后日子过得肯定是荣华富贵,公子何必一直耗费光阴在她一人身上,另寻佳人吧。”
我趴在梳妆台上面,任凭别人替我疏头。“姑娘起身罢。这样不好打扮。”
清淡的薄荷香。
“太烈了。”他解释。
蒲覃每天工作到晚上,存了几年的钱,终于凑够了柳亦的赎金。
我没听清。
后来几天,蒲覃都没出现在我面前,可能是他躲着我或不想面对我。
我很脏。
戏园里来了一个军官,据说是京城里的王爷。点名了让我接客。
他想让小姐摆脱歌女的身份,她天天挂着笑,却从没一天真正笑过。他清楚她天生傲骨,不愿低人而下。
蒲覃脸红了。
我满意了。
“你为什么就是不喜欢我?”
“......”
我看着他。
我带着泣音的声音响起。
除夕的时候我这是不放假的,还要陪客人喝酒。
我用行动回答了他,吻上了他的薄唇。上面带着酒香味和他的味道。
蒲覃连夜赶去了京城。
他躺在垃圾堆旁,喘着气。几个穿着晃眼的贵家公子经过,他们笑着打趣。“曾王爷那新入的美人还真是俊啊,那一双眼睛里像含了水一样。让人一看就想把她压在身下狠狠操干。”
我微微翘起唇,露出了一个狡黠的笑。不让我喝,我也有办法。
我喝不了酒了,却想喝蒲覃带回来的酒。蒲覃又不让我喝。我不高兴了。
蒲覃每天都很忙,他打了几份工。有时去当小二,有时帮别人摆摊,有时靠着体力搬运东西,有时接榜单上的任务抓人。
“嗐,这美人王爷可是万分宠爱。美人来了,窑子都不逛了,天天躺在美人怀里。”
他问路人王爷的府邸在哪。
后来的片段我不省人事,只隐隐记得我倒在一人的怀里,他的体温滚烫,胸膛里的心脏像快跳出来一样。他无措地搂住我。
月光下,我看见蒲覃靠在窗边,冷风把他完美的轮廓吹得更加冷清,额间一点碎发,飘搭在他的眉上。那细长的丹凤眼深处毫无波澜,冷静一片。
蒲覃听着他们的话,握紧
我看他一手提着烧鸡,另一手提着一壶酒。
哪里像我,每天陪各种男人鬼混,唱歌又弹琴,用脸和身子来赚钱。
他的喉咙艰涩。
“在等我?”我笑出声来。
崇高无上。
“你做什么...”他支支吾吾。
他说了句什么。
那天被柳亦吻了之后,对方在他怀里一直哭。问他为什么就是不喜欢她。
他从平民窟里出来,肮脏低贱。没资格沾染他心中的明月。
后来的几天他一直在做榜单上的任务。新的任务比以往的难。犯人奸诈狡猾。他费了一番功夫才成功。
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柳亦,想让柳亦另寻他人,在他心里,柳亦不管是什么样的身份,都是那个天真可爱的小姐。
“蒲覃...我是不是很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