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姆二号送上解渴的茶水,俨然把妙言当成了女主人,还熟络地问了问晚餐想吃什么?
妙言说吃牛扒吧,要西冷的,又问家里有西冷吗,没有的话去超级市场买。她把保姆支开,而后离开座位,拍一下朴正昌交叠在一起的大腿。朴正昌把腿放平,她顺滑地挨坐到他怀里。
怎么?少有哦。朴正昌放下茶杯揽住她,说吧,有什么事?
妙言不说话,双眼直勾勾地看着他。看着看着,她用涂了浅粉色指甲油的白皙小手扯扯他的衣领,摸摸他的喉结和唇边淡青色须根,直至调皮的小手被他一把拽住。
才见面几分钟你就想了?要不要马上来?他凑近她莹白小脸,微微咬牙切齿地说。
倒不是他不喜欢这样,而是她行为古怪,必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
他作势要抱她起来,她柔声开口:等一下,我想问你。
这样的温言细语更坐实了古怪,朴正昌坐下,气定神闲地说:问。
听说你选了张民安做你的副官。妙言问。
朴正昌微蹙眉,你是不是更想问为什么不选你丈夫金浩然?
妙言只说:他以为......
前几天金浩然回来的时候垂头丧气的,连走路都有点踉跄,仿佛受了巨大打击,妙言问发生了什么?他一坐下就掩面呜咽,说朴正昌选了中尉不选他,又说我真的有那么差吗之类的话,最后他颓废地挨在妙言身上,说:我真的不适合做军官,不如我们离开这里好吗?妙言......
妙言差点就说了好。但转念一想,这是不可能的,依金浩然这样脆弱的性格,也只有他一直熟悉的军队才容纳得了他,若是退伍了,他别的做不了,难道下半辈子啃老?
她发表不了什么意见,只能耐心安慰他,可他一整晚都睡不着,到了半夜还静悄悄爬起来,坐在客厅发呆。
之后两天他也是魂不守舍的状态,每次回来话都不想说,只想自己一个人静静发呆,妙言越发受不了他这样,赶巧他今天下午去出差了,她便趁机给朴正昌打了一通电话,约他出来见面。
至于见面的目的,朴正昌领会了。他有点不爽,本以为她主动出来见他是想说我想念你,却不想是为了金浩然的事;他以为她一副硬骨头,从来不求人,而她却用柔弱无骨的腔调来向他为别的男人寻求帮助。
他把她从腿上放下,说公事上你没必要知道太多。妙言的眼神紧追上来,问了一句:张民安是不是知道我们的事?
你以为我是为了封他口才让他成为自己人么?朴正昌的脸色变得灰暗,还是说,你想你的丈夫天天跟我公事却不知道我跟你的关系?
妙言脸色也不大好看,她不会求人,一般也不求人,只是这次偏偏是张民安,她务必要弄清楚,便伸手搭上他的手臂,有点委屈地说:我怕被人知道......
他不知道,朴正昌看向她的手,顿了顿,如果知道早就说了。他是个实诚人,即使知道
妙言等着他的下文。
他站起来,有几分冷漠,像是要她不要再问了。他说完就走他看在我的份上也不会说的。
妙言气恼,用力把一只单鞋甩到他背后,但没击中。
她要打道回府,出门前故意把声音弄大,刚买了牛扒回来的保姆二号见她气呼呼地跑出来,连忙问怎么了?妙言说要回去,保姆便大声喊了朴大领下楼。
朴正昌腾腾腾下楼,妙言已经走到马路上,他追上来一把抓住她手臂,呀?闹什么脾气,你想干什么?
不要老是问我问题。妙言甩开他,继续往前走。
他抓不住她双腿,便一把将人抱起来,你至少告诉我你想表达什么。
妙言捶他肩膀,我再也不来这里了,以后不会跟你见面!
朴正昌不由叹气,他把她放下来,顺势牵住她一只小手,好,你问我,想问什么就问什么,包括金浩然,你想怎样,进去跟我一边吃饭一边慢慢说。
妙言微噘嘴,勉强跟他进了门。
给金浩然安排一份好点的差事。吃晚餐时,妙言开门见山道。
朴正昌用狐疑的眼神看过来,像是想问凭什么,又或者你求我吗。他娴熟地用刀叉为她切开牛扒,说:他现在的差事很好。
不好,他天天外出。
就是因为外出,我和你才能见面,换言之,他不容易发现,对你来说不好?
妙言听不得这种类似于她主动偷情意思的话,冲他横眉冷对,我不想他外出。
那就叫他去越南呆两年,做个坐办公室的,又不用外出,又不用辛苦,怎么样?他脸上没什么表情,把一碟牛扒挪过来,换了她面前没切的那份。
她撂下刀叉,可不可以让他做别人的副官,他现在对你选了张民安的事耿耿于怀。
我又不是总统。
我知道你可以的。
即使可以,朴正昌不咸不淡地说,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