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假条、听辅导员交代事项、发安全责任承诺书、点名按部就班走完所有假前离校流程后,本院的学生们就算是正式迎来了假期。同学们便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着要去哪家店吃大餐庆祝新的解放。
以往假前左霏宿舍也是这个安排,不过考虑到今天左霏还有个朋友需要照看,她们便商量着将吃饭的时间再往后推一推。
我和小温同学都是30号的高铁,还得在学校呆几天。陆玥的话我记得是28号的机票?江鹭偏头看向陆玥,却见她一副神游的样子,便又问了一声,是吧陆玥?
嗯?啊?陆玥回神,哦,不是,停运改签了,改成29号飞。
是吗?江鹭看向左霏,那吃饭的事就不着急了。你朋友从B市特意来见你,也不容易,你可以先陪他在学校转转,或者去江边吹吹风也行。
左霏点头笑:那我就先走一步,回头吃饭的时候,我请你们喝nai茶,就当是这次的补偿了。
哦?温泽雨推了推眼镜,你这话我们几个可是都听见了哦?
是是是,都听见了都听见了,保证少不了你最爱的大杯杨枝甘露。
诶嘿嘿,那小温同学现在正式宣布,你可以走了!
玩笑似的被推搡几下后,左霏便先行离开,按照之前的约定前往图书馆与金斯碰面。
金斯到得稍早一些。左霏看见他时,他正一个人坐在图书馆旁边的小台阶上,撑着脸看那些来来往往偶有拎着打包盒的学生们,眼神有些失焦。还是左霏走到他面前,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才陡然醒了神。
一个人在这儿想什么呢?这么认真?
他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说:没什么。我有点饿了,我们去吃点东西吧。
从睡醒起就没吃东西,他们俩现在压根就不是有点饿了,而是再不吃点东西就该饿过头了。
两人直接去了最近的食堂,刷卡点餐、艰难地找空座位,然后坐下来开吃。
饭间,两人聊起来。
我刚刚听人说高铁回家什么的,你是不是也是这几天走?那之后我们再想碰面,恐怕就不是一列城际半小时的事了吧?
我是A市人,放假了也还是在这里,不影响见面。左霏想了想,又补充道:不过不能过夜了。
嗯?
在家的时候,我的时间不完全受我支配,夜不归宿这种事也不会被允许,考虑到今后长久的发展,还是不要违背他们的意愿比较好。
金斯似乎有点不理解:但你不是已经成年了吗?
但是在家里的时候,成年了和未成年有什么区别吗?一样都是没长大的孩子,而且她顿了顿,说:而且还是女孩。
所以不能夜不归宿,不能一个人出去玩,不能和朋友一起旅游,就连上大学填志愿,也不能选择外省的学校。
因为会让人担心,所以要主动规避可能的风险。
可笑,但别无选择。
是因为你还是学生吧,等你能自己养活自己了就好了,那时候随便去哪儿出个差就等于你现在的夜不归宿了,难不成你父母还不让你工作吗?除非嗯他垂眼呵一口气,算了。
左霏投去问询的目光。
我可不想让你觉得我在诅咒你。他面上浮现出明艳的笑意,你这种学校也好成绩也好的大学生,肯定不会和我一样。你以后肯定会比我好,好很多。
左霏盯着不锈钢筷上夹着的那瓣花椰菜,想了想说:以后的事太远,看不清,所以我只看现在的事、眼前的事。
金斯没接话,只是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金斯给她的感觉好像变了不少。不像他在床上时的黏糊,也不像他刚进学校时的活泼,倒有几分奇怪的闷涩感。
饭后,两人在学校继续转悠,转到了小花园,又转到了体育场。
然而,才穿过越过涂了绿漆的铁门框,一颗球就又快又猛地朝金斯砸了过来。
左霏下意识伸手一拨,折了它的运动路径。球撞上铁丝网,发出哗啦啦的巨大声响后,又折回去落了地,而后啪嗒啪嗒地弹跳起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同学,没受伤吧?
捡球的同学姗姗来迟,左霏扫一眼,发现竟是个熟面孔的学弟。
他也认出了左霏,顺口问道:左霏学姐,你来打场吗?
不是,我就转转。
说完一偏头,她发现原本就在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退开了,此时正坐在铁丝网边的小台阶上,愣愣地捂着脑袋。
她有些奇怪。
刚刚拨球时的手感是实的,球也确实改变了轨迹,所以按道理来说,金斯应该没有被砸到才对。
但她还是靠近两步,问:砸到脑袋了?要不要紧?
这话一说,学弟也有些紧张了,问:要去校医院看看吗?
两双眼睛的注视下,金斯缓缓放下了手,又举到眼前看了看掌心。
上面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