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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念真点点头,服务生退出去,屋里又恢复寂静。
思诚中考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中考之后李思诚还没想过:就直升高中。
没考虑过出国吗?我听说你对计算机很感兴趣。
李思诚吓了一跳,连张叔叔都没跟他商量过这些。
他诚惶诚恐地摇头:没有,没有。能念高中,已经很好了。
郑念真忽然偏过头去不看他,过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回过头来,好像刚刚在极力忍着泪。
那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我看这么大的男孩都爱拼乐高,看nba,有的还喜欢日本动画片想不想去日本玩?那里的樱花很
李思诚有点手足无措:没、没有。
对天文学感兴趣吗?想不想要望远镜?
不不太想要。
郑念真指腹摁了摁眼角,低下头就再没说话,李思诚身子有点发僵,他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
服务生再次敲门而入,这次主厨一同进来,郑念真抬起头挂上微笑同他们寒暄,并表示今天请免去菜品介绍。
屋里再次,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李思诚偷偷看一眼手机,这个时间再不回去,张叔叔会担心的。
郑阿姨,没事我就
话还没说完,郑念真便抬起头来看他,这回她真是落了泪的。
没什么血色的嘴唇抖了两抖,最终还是开口了:
思诚,求你给我个赎罪的机会。
李思诚握着书包背带懵了:您说什么?
郑念真动作缓慢地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皮质笔记本,从封皮内兜抽出一张折了两折的纸。
这张纸。
看到这张纸之前,李思诚不信命;看到这张纸之后,这个孩子在嗡嗡作响的耳鸣声中,在那一刹那觉得,人与人之间的相遇,一定是命运的指使。
给妈妈一个赎罪的机会,思诚。
李思诚久久盯着那张平铺在桌面上的纸,在他看不懂的数字符号以及累计亲权排除同卵等等一众专业名词中,他看到鉴定意见中最后几个字:符合亲生关系。
他抬起眼,眼前的女人已经泣不成声,他们符合亲生关系。
他记得,在很小的时候,差不多是他刚刚记事的时候,周围人谈过他的闲话并不一定带着恶意,但当事人听起来总归刺耳。
据说,他当年是在垃圾堆里被妈捡到的,幸亏李姐整天翻垃圾桶,人们都这么说。
据说,他的襁褓里放着一个信封,信封里塞着两千元纸币。
据说,李姐当时报了警,警局联系了附近的医院,但没有人家来认领他,警局建议把他送到福利院,但李姐坚持领养他。
据说,被抛弃的孩子,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个错误。
满桌的菜还在冒着热气,中央一架小炉烧得正旺,上头架着烤鱼上次也有这道菜,他很喜欢,所以多夹了几筷。
他也终于明白自己对张霈和张泽莫名的亲近感,在得知他们可能乱///伦之后内心陡升的无力感与心痛因为他身上流着一半同他们一样的血!
小诚将来会有出息的。妈总是这么说:我们小诚这么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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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体自杀?张霈皱了皱眉:新闻报道里没说过这样的事情。
纸包不住火的,霈。利昂在那头轻轻地笑,他继续扯:这件事情不是秘密我是说,这个组织。那里简直是上等人的淫///窝。等着瞧吧,很快舆论便会吵翻天不过很快会被压下去就是了。
张霈耐着性子问:先不论这件事真实与否,我想你身为张泽的助理,打来电话应该是有他的话要传达。
哦,当然,当然。他在大西洋沿岸的一个小岛没有名字的小岛,任何地图上也找不到它,它只有一个代号而已倾尽心血为你们铸造了爱巢。
张霈并不理会调侃,他这样聪明的人,又是张泽的助理,知道这些事并不叫人意外。
所以呢?
所以,在他忙得脱不开身之际,拜托我这个可怜的助理来将你运过去,好亲眼瞧瞧你们未来的乌托邦之家。
张霈抿紧了唇,她联系不上张泽,但,她也信不过利昂。
真希望做完这些苦活儿之后,我的薪水也能涨一涨。当然,不愿去也可以,我会十分高兴不用颠簸一趟,顺便欣赏一番你哥哥的臭脸。利昂倒是不在意她的意愿,他显然对之前的话题更感兴趣:话说回来,霈,你真的对那些可怜的倒霉蛋不感兴趣?甚至连组织的名字都不?
好吧,好吧,但我还是要说:这个组织是The Family International,简称TFI有没有感觉很熟悉?
张霈过了两三秒才问道:什么?
利昂笑起来:你知道的,你的小前男友所崇尚的那个组织,实质上是个宣扬【上帝的爱即是性爱】的淫///窝。
张霈不肯相信这是真的,她的思想在脑内激烈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