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惴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揉了揉眼睛后进门,发现宋景还未睡,严将军在一旁苦不堪言。
严阶见到沈惴如见神明,立马招呼:“沈副将,你快来陪着你家公子,我真是顶不住了。”
说着就要往外走,途径沈惴时又低声在他耳边说:“你家公子太拼了,你想个法子让他休息会。”
沈惴:我能有什么法子?
思考了一二,沈惴上前:“公子,您这一夜未睡,公主见了怕是要责怪属下了。”
听到公主两字,宋景才恍然想起来,昨日应了她要回去来着,便问着:“昨夜可有人回去告诉她我不回去?”
“啊……没安排,属下以为……”昨日又赶路,又跟踪的,中间还去抓了人,哪来得及去顾虑这个,再说……您自己不也忘了?
沈惴怕挨骂,静静站在一旁。
“算了,应当无事。”宋景复又问他:“昨天抓的那人后来有说出什么来吗?”
昨日夜间,沈惴带人潜伏在附近,抓了那军队里的一人,可是宋景审问时那人却什么都不知道,只说自己是西北人士,通过邻里知道了招兵的消息,待遇优厚,这才报了名。
在那人的描述里,上级将领均称自己是天元朝正规军队,是为朝廷效力的。底下人大多是西北一带的农名、散户,哪里会去质疑什么,反正给的银钱够多即可。
“不曾,倒是睡得安稳,一点也不见惊慌。”
宋景微微点头,随后说:“把人带上来见我,再让人今日之内按照那人的模样制成□□。”
沈惴惊疑猜测:“您要亲自去?”
“嗯。”
“公子,这是不是不妥,我们手下也有许多人善于模仿,这点事用不着您亲自出马。”
“不用多言,日落前做好。”宋景打断他,“再安排人回去告诉公主,这几日我都不回去了。”
“是。”
--
这头乐妤接了消息也算安心了些,命人备了些礼品,去看望陈氏。
陈氏有孕对相府来说总归是好事,她这妯娌应当还是要表示一些。
陈氏好似乐妤迟早会来这一趟一样,没什么惊异神色,把人迎至上座。
“公主怎么来了?”
“听闻大嫂有孕,乐妤特地备了些小礼物。”说完乐妤便朝她尚且平坦的小腹看去,陈氏觉察到,不自觉用双手遮了肚子。
“还未足三月,本不想声张,可现下看来大家都知晓了呢。” 陈氏笑着说,“还特地劳烦公主跑这一趟,让下面的人拿过来不就好了。”
乐妤坐了下来,“整日待在院里烦闷得很,出来走走也好,我还得感谢大嫂给我了这个由头。”
“谁说不是呢,我也想到外头去走走,可你大哥不让,生怕碰了磕了。你说又不是头一回怀,我哪会那样不小心。”
“大哥说得不错,还是当心些好。”乐妤四处看了看,陈氏两人住的院子比起落英轩,芙蓉阁都要简陋些,摆放的器物成色虽好,但也是有些年头了。
又往陈氏头上看去,发型盘得Jing致,可却只别了一支珠钗,再没有其他饰物,脸色有也些许苍白,与寻常民妇并无不同。
乐妤则关心问:“大嫂可是不舒服?”
陈氏点点头,一只手抚着肚子,笑着应她:“是啊,这孩子也不知怎么回事,一点也不如他哥哥姐姐乖,才两个来月,就使劲折磨我。闻不得一点腥味,饭吃了吐吐了吃,晚间也睡不着,真不知如何是好。”
乐妤也常听人说怀孕之后会害喜,大抵就是这般症状吧。
复又褪下手上的白玉镯,让小七递给陈氏,“我也是瞧着大嫂脸色不佳,还是得多补补才好。”
陈氏看着手里的玉镯,“这,这怎么使得……”
“大嫂就收下吧,就当我给侄子侄女的心意。”
“哎,那我便替腹中孩儿谢过公主了。”
乐妤没坐一会就离开了,隐在隔间的宋域走了出来。
陈氏迎上去,将玉镯递给他,“相公,真如你所言,公主自己就来了。”
宋域摩擦着手里的玉镯,脸上毫不掩饰露出笑意。
“你怀孕的消息迟早会传到落英轩,公主就算不自己过来,我也有法子让她出现。只是没想到这镯子来得如此容易。”
“相公为何要取公主的贴身物品?”早些时候宋域便交待过陈氏,若是乐妤一来,想办法取下她身上任何一件贴身物品,那会陈氏就非常奇怪,要那东西有什么用。
陈氏还好一阵盘算,正愁怎么取呢,没想到乐妤直接就把玉镯褪给她了。
“这你别管。” 宋域坐在正座上,“哼”了一声,“落英轩看得那么严,一只蚊子都进不去,可里面的人不还是出来了?”
陈氏怀着孕,不免想得多些,柔声劝:“相公,这么些年你老是与二弟斗,可二弟始终与你一脉同源,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和二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