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看著連環畫一樣,小狐狸雲霜看得興味盎然,催促靈犀打開第三卷彩布。
第三卷彩布掀開,是一場奢華無比的天宴,外頭是金碧輝煌的琉璃金瓦,雕樑畫棟,風吹起雲彩織就而成的各色彩布,飄揚的彩布掛著光潔瑩白的深海鮫珠,彩布本身已經是珍貴非常,經過鮫珠裝點更顯華貴。
往裡面走去,已經列好座位,裡頭桌子不知用什麼異寶下去鍛造,猶如玉質通透,偏偏不是玉,帶著玄鐵的堅硬偏偏不是玄鐵,桌面如寶石般流光溢彩,像某個散漫的仙子打翻了裝著星斗的水壺,鋪灑了一桌的光彩。如此珍奇之物琉璃金瓦裡的人卻司空見慣,僅僅把這珍奇之物當成一般的桌子使用。
穿著藕荷色齊胸襦裙的使女笑容盈盈,端著各式珍果佳釀,行走間自有一番風韻,她們將瓊漿珍果有條不紊的放置在這些閃閃發亮的桌面上。
今天是天帝壽宴,天帝心裡高興,給各位表演的仙女們增添了一個采頭,表演最Jing采的仙女可以獲得上古異寶溯日鏡。於是仙女們跟打了雞血似的,各個摩拳擦掌地要把溯日鏡奪下來。
斯年的座位在靈犀後面,正百般無聊拿手指捲了靈犀的髮絲,"妳不也是仙女,怎麼沒上場?"
靈犀大概被斯年騷擾得麻木了,一雙美麗的杏目翻了白眼,"叫我表演什麼? 胸口碎大石?你要跟我一起表演嗎?"
"叫聲哥哥來聽,我聽得高興了說不定就幫妳。"
斯年沒料到靈犀真的巧笑倩兮的叫了一聲,"哥哥。"心裡覺得不妙,還是硬著頭皮應了聲,"哎。"
"斯年哥哥,我那胸口碎大石還缺塊大石。"
斯年硬是裝作聽不懂,"我幫妳搬一塊?"
"大石不耐劈,你比較耐劈,十塊大石也不如你。"靈犀雙手撐著一張芙蓉面,笑著看向後面的斯年。
"多謝妹妹的讚賞,我死前有一個願望。"斯年的目光落在靈犀胸前兩顆白嫩的大包子上。
"不用說,我懂,死了就不必有願望了,對不對?"靈犀握著拳看向斯年。
"死囚都能吃隻雞腿,我不過想吃口大包子而已。"斯年忿忿不平。
靈犀不用想也知道大包子是什麼,"你想要忌日跟天帝壽辰同一天嗎?"
"那多不吉利,不過要是洞房跟天帝壽辰同一天,我勉強可以接受。"斯年不但臉皮厚嘴巴還利索,不能上手摸靈犀,用嘴巴口一輪也好。
靈犀正要拍桌而起,被斯年從背後抱住,悄悄的在她耳邊細語,"你看你師兄。"
容華剛下值,累得直打瞌睡,銀霜坐他旁邊,正拿著辮子髮尾搔著容華鼻子。容華半夢半醒打了一個噴嚏,銀霜連忙把辮子甩到背後做沒事狀,還溫柔地給容華遞帕子。
"靈犀,你猜他們睡過了沒?"
"你當別人跟你一樣齷齪?"靈犀賞了他一個白眼。
"他們睡過了,妳仔細看銀霜的頸子。"隱於銀霜的衣服底下,還有一點掩不住的紅痕。
"他們往常就親密,可是還沒到這個地步,銀霜個性靦腆,會讓他在耳鬢間玩耍,只有最後一步做了。"
斯年沒有告訴靈犀的是她的師兄們大概也是剛開葷,只是輪值沒睡容華不可能累成這樣,只有做了什麼事太過興奮,緊接著輪值,下值了才覺得累。
"你騙人。"靈犀落下了眼淚,用手遮住臉。
"妳與他們相處多年,我有沒有騙妳,妳不知道嗎?"
靈犀哼了一聲,心裡不痛快,只有這時才安安靜靜地被斯年摟在懷裡。
斯年想逗靈犀笑,開始作死,"不然我們也做?"
斯年以為他要挨巴掌了,沒料到靈犀哼笑了一聲,"看來你真想忌日跟天帝壽辰同一天。"
她不過口頭吐槽一句,整個人慵懶地動都不想動。
場上掌聲逐漸蓋過兩人的私語聲,那名仙女身姿輕盈,博得一片喝采, 想來是跳得不錯。可惜靈犀的心情七上八下根本無心欣賞,只用餘光瞥了幾眼,看到滿天的彩帶亂飛,聽了掌聲才知道仙女跳完了。
接著上場的是袖月殿下,她身段纖瘦窈窕穿著極貼身的仙女舞衣,露出半截細嫩的小蠻腰,上半身的舞衣是亮面的絳色綴著晶亮的細碎寶石,下半身是飄逸的染色紗裙,紗裙整體是月白色,下面卻像水墨畫暈開的紅,一抹鮮豔的牡丹紅挑染在裙尾。
袖月殿下起身旋舞,那舞裙就更像花瓣了,顏色有深有淺層次分明,有紅有白,依次綻放。
那飄緲的五彩仙女羽衣,一開場就被拋向天去畫了一個大圓,如果僅是如此,就上場的仙女舞來說也不過一般。偏偏袖月殿下憑藉著輕盈的身姿在圓還未落下便順勢跳上了水池上不到一足寬的小小銀盤。
袖月殿下單腳落於銀盤,抬起了另一條纖長的腿,在水花飛濺的水池上頭飛舞,羽衣畫了橫面的圓,不像其他仙女的羽衣彩舞畫的圓是綿軟中帶著布的餘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