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更何况,我自己的天花不是已治好了吗?”
清晨,我沐浴净身,穿好衣服,在铜镜前描眉,点胭脂。以前的我像是小孩子的小打小闹,别人打了我一巴掌,我势必要立刻打回去。
但是现在我才明白,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谁笑到最后谁才能笑得最好。
铜镜中我的面容平静而干净,浮起淡淡的微笑。
我到小杯的“墓前”,看着那平地。
小杯,你放心。欺负过我们的人我都不会让他们好过。
我起身打量这个小小的院落,从今天起,我就可以走出去。
以前的白银把最后一丝善良和天真埋葬在这里,以前的东西都要完完全全的擦干净。
他们领我去了皇帝的宫内,一群妃嫔都守在外头,天花会传染,倒是没有几个人敢进去。我走过去的时候她们果然睁大了眼睛。皇后,张贵妃,周贵妃,何昭仪。
我扫过她们的脸,微微一笑,停住福身:“妹妹见过各位姐姐。”
御医招手道:“白昭仪娘娘,这边。”推门进去,我点头行礼,示意告退。
皇上在床上高烧昏迷不醒。
御医和太监都用白布捂着鼻子,距离都不敢靠得太近。
“你有什么办法?”白布捂得紧紧的,所以御医的声音也有点闷。我打量周围,目光落到宫内正中央的龙纹麒麟桌上,把覆着的杯子放正,从袖口里拿出一把刀。
“你——”御医大惊,太监警觉,一伙人准备护驾。
我道:“别惊慌。”
用刀割了自己的手臂,流血至杯中,直至有了小半杯。
才走过,喂皇上喝下。
从白衣相士的话我知道,皇上的寿命还很长。
我无论用什么方法,他都不会死。
那我不如用狠一点的方法,来证明我的忠心,相信等他醒来之后,自然会有人告诉他,那些待在宫外不敢进来的妃嫔和我的区别。
喂完他后,他有微微的转醒,又沉睡下去。
我走回桌旁,把杯子放下。那御医携了医箱为我包扎:“白昭仪确定这样能行?”
我微笑:“御医既然肯把带过来就是相信我。更何况皇上若是有什么,我也逃不了干系。”
这几日我都守在皇上的床旁,我得过天花所以不怕被感染,所以也是照顾他的最佳人选,而且每日早,午,晚我都要喂他一杯我的鲜血。
伤口割了又割,几刀不算什么,rou体反正是rou体,总是要留下痕迹才好看呢。
终于在四日后,皇上身上的红点在逐渐消褪成印。
见他像是有动静,我倾前:“皇上,你醒了?”
他缓慢地睁开眼睛,那双眼睛是我熟悉的,沉静深邃的眼睛,而此时此刻他似乎在努力分辨我:“小银……”
我笑了笑。
身后的御医全部跪下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您的病好了,真是洪福齐天,苍生泽被。”
“你怎么会在这?”他只看着我,虚弱地问。
御医道:“启奏皇上,这次多亏了白昭仪。是白昭仪日日给皇上饮用她的鲜血,皇上才能好得这样快。”
到了傍晚,他已经能勉强坐起来,我还欲割血给他,他却道:“不用了。”拉过我的手,捋起袖子,握住我的手臂看了又看,上面有十几条割伤,默默叹了一口气。
我道:“皇上,你可是在怪我?”
“为什么这么问?”
“我以前骗了你,骗了你很多次,而现在……”
“现在你又救了朕一次。”他望着我。
我牵了牵嘴角:“我还是个待罪之人。皇上,其实那时候我不是有意骗你,我的确是随安堂的人,可是我没有做任何不利于你的事情。而且还是他们把我卖到了ji院里,我根本——”
“好了,别说了,朕都明白。”他抱住我说:“你也有你的身不由己。”
我倚在他怀中,小心翼翼地问:“皇上还……”
“什么?”
“……喜欢我么?”我抿了抿唇,声音放低,仿佛怕被惊断的蚕丝。
他笑了笑,“嗯”了一声。
因为我救了皇上的性命,皇上把我从冷宫里放出来,重新住回这里。这是我当初的院子,我又回到了这里。这屋内的摆设早已变动了许多,眼前的宫女有面熟的也有不面熟的,但此时此刻,她们都恭敬地低着头,等待着我的命令。
而我已没有当初第一次看到这院子,这整排整排宫女的兴奋或恐慌。
我坐到铜镜前,伸手把发间的钗拔下。
身后的人全部凝神屏息,一动都不敢动。
门口的宫女跑进来:“娘娘,有圣旨到。”
我起身走至大门口跪下接旨,公公拿捏着尖锐的嗓子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白昭仪功贤良淑德,温良恭俭,明德惟馨,特封为银嫔,赐南海珍珠一斛,赐琉璃聚